陽春曲·春思。元代。王和卿。 柳梢淡淡鵝黃染,波面澄澄鴨綠添,及時膏雨細廉纖。門半掩,春睡殢人甜。
浣溪沙·舟逐清溪彎復彎。清代。王國維。 舟逐清溪彎又彎。垂柳開處見青山。毿毿綠發(fā)覆煙鬟。夾岸鶯花遲日里,歸船蕭谷夕陽間。一生難得是春閑。
菩薩蠻。宋代。高觀國。 春風吹綠湖邊草。春光依舊湖邊道。玉勒錦障泥。少年游冶時。煙明花似繡。且醉旗亭酒。斜日照花西。歸鴉花外啼。
清江引·立春。元代。貫云石。 金釵影搖春燕斜,木杪生春葉。水塘春始波,火候春初熱。土牛兒載將春到也。
喜春來·春宴。金朝。元好問。 梅殘玉靨香猶在,柳破金梢眼未開。東風和氣滿樓臺,桃杏拆,宜唱喜春來。
問花花不語,為誰落,為誰開。算春色三分,半隨流水,半入塵埃。人生能幾歡笑,但相逢、尊酒莫相催。千古幕天席地,一春翠繞珠圍。
彩云回首暗高臺。煙樹渺吟懷。拚一醉留春,留春不住,醉里春歸。西樓半簾斜日,怪銜春、燕子卻飛來。一枕青樓好夢,又教風雨驚回。
木蘭花慢·西湖送春。元代。梁曾。 問花花不語,為誰落,為誰開。算春色三分,半隨流水,半入塵埃。人生能幾歡笑,但相逢、尊酒莫相催。千古幕天席地,一春翠繞珠圍。彩云回首暗高臺。煙樹渺吟懷。拚一醉留春,留春不住,醉里春歸。西樓半簾斜日,怪銜春、燕子卻飛來。一枕青樓好夢,又教風雨驚回。
天凈沙·春。元代。白樸。 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點絳唇·長安中作。金朝。元好問。 沙際春歸,綠窗猶唱留春住。問春何處,花落鶯無語。渺渺吟懷,漠漠煙中樹。西樓暮,一簾疏雨,夢里尋春去。
春庭晚望。南北朝。蕭愨。 春庭聊縱望,樓臺自相隱。窗梅落晚花,池竹開初荀。泉鳴知水急,云來覺山近。不愁花不飛,到畏花飛盡。
村居。清代。鄭板橋。 霧樹溟瀠叫亂鴉,濕云初變早來霞。東風已綠先春草,細雨猶寒后夜花。村艇隔煙呼鴨鶩,酒家依岸扎籬笆。深居久矣忘塵世,莫遣江聲入遠沙。
春后微雪一宿而晴。宋代。范成大。 綵勝金幡換物華,垂垂天意晚平沙。東君未破含春蕊,青女先飛剪水花。夜逐回風鳴瓦壟,曉成疏雨滴檐牙。朝暾不與同云便,烘作晴空萬縷霞。
天凈沙·春。元代。白樸。 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侍從宜春苑奉詔賦龍池柳色初青聽新鶯百囀歌。唐代。李白。 東風已綠瀛洲草,紫殿紅樓覺春好。池南柳色半青青,縈煙裊娜拂綺城。垂絲百尺掛雕楹,上有好鳥相和鳴,間關早得春風情。春風卷入碧云去,千門萬戶皆春聲。是時君王在鎬京,五云垂暉耀紫清。仗出金宮隨日轉,天回玉輦繞花行。始向蓬萊看舞鶴,還過茝若聽新鶯。新鶯飛繞上林苑,愿入簫韶雜鳳笙。
蝶戀花。元代。趙孟頫。 儂是江南游冶子。鳥帽青鞋,行樂東風里。落盡楊花春滿地。萋萋芳草愁千里。扶上蘭舟人欲醉。日暮青山,相映雙蛾翠。萬頃湖光歌扇底。一聲催下相思淚。
減字木蘭花·立春。宋代。蘇軾。 春牛春杖,無限春風來海上。便與春工,染得桃紅似肉紅。春幡春勝,一陣春風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楊花似雪花。
春洲曲。唐代。溫庭筠。 韶光染色如蛾翠,綠濕紅鮮水容媚。蘇小慵多蘭渚閑,融融浦日鵁鶄寐。紫騮蹀躞金銜嘶,堤上揚鞭煙草迷。門外平橋連柳堤,歸來晚樹黃鶯啼。
魏王堤。唐代。白居易。 花寒懶發(fā)鳥慵啼,信馬閑行到日西。何處未春先有思,柳條無力魏王堤。
愁倚闌·春猶淺。宋代。程垓。 春猶淺,柳初芽,杏初花。楊柳杏花交影處,有人家。玉窗明暖烘霞。小屏上、水遠山斜。昨夜酒多春睡重,莫驚他。
訴衷情·小桃灼灼柳鬖鬖。宋代。黃庭堅。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滿江南。雨晴風暖煙淡,天氣正醺酣。山潑黛,水挼藍,翠相攙。歌樓酒旆,故故招人,權典青衫。
晚春二首·其二。唐代。韓愈。 誰收春色將歸去,慢綠妖紅半不存。榆莢只能隨柳絮,等閑撩亂走空園。
鷓鴣天·陌上柔桑破嫩芽。宋代。辛棄疾。 陌上柔桑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
宿鄭州。唐代。王維。 朝與周人辭,暮投鄭人宿。他鄉(xiāng)絕儔侶,孤客親僮仆。宛洛望不見,秋霖晦平陸。田父草際歸,村童雨中牧。主人東皋上,時稼繞茅屋。蟲思機杼悲,雀喧禾黍熟。明當渡京水,昨晚猶金谷。此去欲何言,窮邊徇微祿。
舟中曉望。唐代。孟浩然。 掛席東南望,青山水國遙。舳艫爭利涉,來往接風潮。問我今何適?天臺訪石橋。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
真為州,當東南之水會,故為江淮、兩浙、荊湖發(fā)運使之治所。龍圖閣直學士施君正臣、侍御史許君子春之為使也,得監(jiān)察御史里行馬君仲涂為其判官。三人者樂其相得之歡,而因其暇日得州之監(jiān)軍廢營以作東園,而日往游焉。
歲秋八月,子春以其職事走京師,圖其所謂東園者來以示予曰:“園之廣百畝,而流水橫其前,清池浸其右,高臺起其北。臺,吾望以拂云之亭;池,吾俯以澄虛之閣;水,吾泛以畫舫之舟。敞其中以為清宴之堂,辟其后以為射賓之圃。芙蕖芰荷之的歷,幽蘭白芷之芬芳,與夫佳花美木列植而交陰,此前日之蒼煙白露而荊棘也;高甍巨桷,水光日景動搖而上下;其寬閑深靚,可以答遠響而生清風,此前日之頹垣斷塹而荒墟也;嘉時令節(jié),州人士女嘯歌而管弦,此前日之晦冥風雨、鼪鼯鳥獸之嗥音也。吾于是信有力焉。凡圖之所載,皆其一二之略也。若乃升于高以望江山之遠近,嬉于水而逐魚鳥之浮沉,其物象意趣、登臨之樂,覽者各自得焉。凡工之所不能畫者,吾亦不能言也,其為吾書其大概焉。”
真州東園記。宋代。歐陽修。 真為州,當東南之水會,故為江淮、兩浙、荊湖發(fā)運使之治所。龍圖閣直學士施君正臣、侍御史許君子春之為使也,得監(jiān)察御史里行馬君仲涂為其判官。三人者樂其相得之歡,而因其暇日得州之監(jiān)軍廢營以作東園,而日往游焉。 歲秋八月,子春以其職事走京師,圖其所謂東園者來以示予曰:“園之廣百畝,而流水橫其前,清池浸其右,高臺起其北。臺,吾望以拂云之亭;池,吾俯以澄虛之閣;水,吾泛以畫舫之舟。敞其中以為清宴之堂,辟其后以為射賓之圃。芙蕖芰荷之的歷,幽蘭白芷之芬芳,與夫佳花美木列植而交陰,此前日之蒼煙白露而荊棘也;高甍巨桷,水光日景動搖而上下;其寬閑深靚,可以答遠響而生清風,此前日之頹垣斷塹而荒墟也;嘉時令節(jié),州人士女嘯歌而管弦,此前日之晦冥風雨、鼪鼯鳥獸之嗥音也。吾于是信有力焉。凡圖之所載,皆其一二之略也。若乃升于高以望江山之遠近,嬉于水而逐魚鳥之浮沉,其物象意趣、登臨之樂,覽者各自得焉。凡工之所不能畫者,吾亦不能言也,其為吾書其大概焉?!薄 ∮衷唬骸罢?,天下之沖也。四方之賓客往來者,吾與之共樂于此,豈獨私吾三人者哉?然而池臺日益以新,草木日益以茂,四方之士無日而不來,而吾三人者有時皆去也,豈不眷眷于是哉?不為之記,則后孰知其自吾三人者始也?” 予以為三君之材賢足以相濟,而又協(xié)于其職,知所先后,使上下給足,而東南六路之人無辛苦愁怨之聲,然后休其余閑,又與四方賢士大夫共樂于此。是皆可嘉也,乃為之書。廬陵歐陽修記。
虞美人·杜鵑千里啼春晚。清代。王國維。 杜鵑千里啼春晚,故國春心折。海門空闊月皚皚,依舊素車白馬夜潮來。山川城郭都非故,恩怨須臾誤。人間孤憤最難平,消得幾回潮落又潮生。
亭皋木葉下,原隰菊花黃。憑高滿眼秋意,時節(jié)近重陽。追想彭門往歲,千騎云屯平野,高宴古球場。吊古論興廢,看劍引杯長。
感流年,思往事,重凄涼。當時坐間英俊,強半已凋亡??钇缴婪牛孕θ缃袼W,漂泊水云鄉(xiāng)。已矣功名志,此意付清觴。
水調歌頭·亭皋木葉下。宋代。蔡伸。 亭皋木葉下,原隰菊花黃。憑高滿眼秋意,時節(jié)近重陽。追想彭門往歲,千騎云屯平野,高宴古球場。吊古論興廢,看劍引杯長。感流年,思往事,重凄涼。當時坐間英俊,強半已凋亡??钇缴婪?,自笑如今霜鬢,漂泊水云鄉(xiāng)。已矣功名志,此意付清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