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蒼云紺宇崢嶸,有聽法神龍,渡水胡僧。人立冰壺,詩留玉帶,塔語金鈴。搖碎月中流樹影,撼崩崖半夜江聲。誤汲南冷,笑殺吳儂,不記茶經(jīng)。
折桂令·游金山寺。元代。張可久。 倚蒼云紺宇崢嶸,有聽法神龍,渡水胡僧。人立冰壺,詩留玉帶,塔語金鈴。搖碎月中流樹影,撼崩崖半夜江聲。誤汲南冷,笑殺吳儂,不記茶經(jīng)。
高高的佛寺橫空出世,直與濃云相傍。這里曾有神龍幻形前來聽講,還有從遠道渡江到此的西域和尚。
游人置身于玉潔冰清的世界之中,憶起東坡留下玉帶和詩篇的佳話,聽那寺塔的金鈴陣陣作響。
樹影出現(xiàn)于長江的江心,搖碎了波面的月光。夜半的江濤,隆隆地震撼著崩壞的崖壁,勢不可擋。
昔時曾有軍士拿江岸水冒充南泠水的情況,可笑如今的吳人,早已把《茶經(jīng)》遺忘。
金山寺:又名龍游寺、江天寺,在鎮(zhèn)江長江中的金山上(金山至清代方與南岸毗連)。
紺(gàn)宇:佛寺,佛寺多以紺色琉璃作屋頂。
聽法神龍:北宋慶歷間金山寺毀于火,寺僧瑞新發(fā)誓重建。相傳有神龍化為人形前來聽法,顯身潛入金山下的龍?zhí)?,寺僧因得布施錢百萬。元釋明本《題金山寺》:“龍化楚人來聽法,手擎珠獻不論錢?!?/p>
冰壺:喻潔凈的世界。
詩留玉帶:據(jù)宋范正敏《遁齋閑覽》及《金山志》記載,金山了元佛印法師曾與蘇軾參禪,蘇軾賭敗,留下玉帶永鎮(zhèn)山門?!短K軾詩集》卷二十四有《以玉帶施元長老,元以衲裙相報,次韻二首》的詩作。
中流樹影:唐張祜《金山》:“樹影中流見,鐘聲兩岸聞?!比艘詾閭鞒鼋鹕降奶厣?/p>
誤汲南泠:唐陸羽精于茶事,世稱茶神。湖州刺史李季卿命軍士汲取長江南泠水,煮茶請陸羽品嘗,陸羽說茶瓶上半是江岸水,下半才是南泠水。召來軍士一問,原來他們因汲得的水在舟中晃出了一半,所以臨時在江岸邊汲水補入。事見唐張又新《煎茶水記》。南泠,一作南零,在鎮(zhèn)江附近的長江中心,陸羽品其水質(zhì)為天下第七,《煎茶水記》則品為第一。
吳儂:吳人。
《茶經(jīng)》:陸羽論茶的經(jīng)典著作。
參考資料:
1、本書編委會編.元明清散曲觀止:學林出版社,2015.08:第70頁
小令入手擒題,以三句寫出了金山寺宏偉的外觀與富有宗教色彩的精神內(nèi)質(zhì)?!吧n云”是實景,又暗用《寶雨經(jīng)》“乘蒼云來詣佛所”的佛教語言;“聽法神龍”、“渡水胡僧”,則呈示了寺內(nèi)的宗教氣氛與巨大的感召力。龍、僧對舉,當是受唐張祜《題潤州金山寺》“僧歸夜船月,龍出曉堂云”名聯(lián)的啟示,但在曲中更見形象。以下三句鼎足對,則度入了“游金山寺”的“游”。盡管與作者形象直接關聯(lián)的僅出“人立冰壺”一句,但“詩留”、“塔語”,也間接反映出詩人觀景、懷古乃至詩興遄發(fā)的景象。而此三句中,又進一步表現(xiàn)了金山寺的風物特色與文化內(nèi)涵。這一切都從“風神”落筆,自覺氣象不凡。
“搖碎月”一聯(lián)為細染,對象為“樹影”與“江聲”。值得注意的是,詩人的寫景突破了時間的限制,將眼前的實像都轉(zhuǎn)移至夜間表現(xiàn),這是為了取得更為完美、典型的藝術形象效果。從前文的“蒼云”、“冰壺”來看,作者的游覽已近黃昏,這就為他進一步馳騁想象提供了條件。樹影中流、江聲撼崖,置于夜半“碎月”之中,更添一種蒼莽悲郁的風調(diào)。作者的襟懷茫遠、心潮澎湃,也于此間反映了出來。
末三句的“誤汲南泠”云云,看似無端,實為眺望南岸所見景觀的聯(lián)想。時值黃昏,南岸人家汲水回家,一片熙熙攘攘的生活情景。他們的“汲水”是為了應付日常的需要,自然“不記《茶經(jīng)》”,曲中的這一筆便點出了這一實質(zhì)。然而,金山寺的游覽卻激起了詩人的無窮雅興,所以要“笑煞吳儂”了。這三句巧妙地借用典故,為這快游的滿足心態(tài)畫上了句號。
由此可見,借景見情、借物象見游興,是該曲在內(nèi)容表現(xiàn)上的特色。而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全曲錘煉字句,尤以活用典故、成句見長。這種活用,又表現(xiàn)在虛實相兼上。所謂實,即屬于本地風光,如“聽法神龍”、“詩留玉帶”、“中流樹影”、“誤汲南泠”,其故實在注釋中已予解釋。所謂虛,即典故雖非金山寺所自有,而其意蘊卻有助于實景的印證。如“渡水胡僧”,令人聯(lián)想起達摩一葦渡江、杯渡和尚借杯渡水的宗教故事;“塔語金鈴”,令人聯(lián)想到《晉事·佛圖澄傳》中佛圖澄聞塔鈴而知寓意的典故。這一切,都有助于烘染金山寺作為釋教勝地的氛圍和氣象。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并稱“雙壁”,與張養(yǎng)浩合為“二張”。 ...
張可久。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并稱“雙壁”,與張養(yǎng)浩合為“二張”。
永州書懷。宋代。徐照。 嗜茶疑是病,羸瘦見詩形。天斷征鴻過,汀多香草青。興高貧不覺,身遠事皆經(jīng)。歸路當游岳,僧言極可聽。
送劉玉田通判歸山。宋代。羅公升。 詩工窮鬼妒,貌古人只譏。達士何榮辱,閒官更是非。面無三已慍,身帶一癯歸。已度囊中法,春田春正肥。
次韻和韓子華內(nèi)翰於李右丞家移紅薇子種學士。宋代。梅堯臣。 紅薇花樹小扶疏,春種秋芳賞愛余。丞相舊園移帶土,侍臣清署看臨除。薄膚癢不勝輕爪,嫩干生宜近禁廬。此地結(jié)根千萬歲,聯(lián)華榮莫比茅茹。
飲馬長城窟。。鄭起。 飲馬長城窟,下見征人骨。長城窟雖深,見骨不見心。誰知征人心,怨殺秦至今。北邊風打山,草地荒漫漫。五月方見青,七月霜便寒。古來無井飲,赍帶糧盡乾。自從征人掘此窟,戍馬飲之如飛翰。朝呷一口水,暮破千重關。秦皇極是無道理,長城萬里誰能比。
送鄭叔車還鄉(xiāng)。明代。張孟兼。 晚秋氣始肅,遠客早知寒。登艫越重河,長路浩漫漫。鄭君去故國,水宿更風飧。因茲搆沈綿,伏枕在江干。昔年仕朝簪,濟濟儀鹓鸞。有子長階庭,娟娟秀芝蘭。兵壓隔溫凊,恨不生羽翰。流言日紛起,念之熱肺肝。燕山尚冰霰,汴水猶波瀾。既憂滫瀡闕,復恐衣裳單。未知親定所,豈悼行路難。愿學朱壽昌,歷訪遍川蠻。望云朝屢悵,見月宵永嘆。睽違十五載,夢寐何時安。一旦遇中途,兩恨共相看。阿兒悲且喜,揾淚不能乾。阿父病隨愈,傾倒為汝歡。細詢盡故舊,相語夜向闌。幾人亂離后,骨肉能爾完。況乃四十指,舉族無一殘。會當返故里,高堂舞斑斕。因事尚留滯,遣子先往觀。急歸報尊長,庶使眾心寬。忝予同鄉(xiāng)邑,羨伊子職殫。移忠諒由孝,踵美登王官。荊花既燁燁,桂樹亦團團。好將丹一寸,書入青瑯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