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東流無限春,隋家宮闕已成塵。
行人莫上長堤望,風起楊花愁殺人。
汴河曲。唐代。李益。 汴水東流無限春,隋家宮闕已成塵。行人莫上長堤望,風起楊花愁殺人。
汴水碧波,悠悠東流,望中一片無邊春色。春色常在,但當年豪華的隋宮則已經(jīng)荒廢頹敗,只留下斷井殘垣供人憑吊了。
行人啊千萬別望向長堤上的美景,那隨風飄蕩、漫天飛舞的楊花,仿佛正是隋代豪華消逝的一種象征,讓人惆悵。
汴水:汴河。唐人習(xí)慣指隋煬帝所開的通濟渠的東段,即運河從板渚(今河南滎陽北)到盱眙入淮的一段。
宮闕:宮殿。這里指汴水邊的隋煬帝行宮。已成塵:已經(jīng)成為斷壁殘垣。塵,塵土。
長堤:綿長的河堤。堤,河堤。
愁殺人:把人都愁死了,形容過于發(fā)愁。
參考資料:
1、雅瑟.唐詩三百首鑒賞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249
李益進士及第之后,于大歷六年(771年)參加制科考試,授官鄭縣主簿,任職三年。此詩即為在這一時期所寫。
參考資料:
1、雅瑟.唐詩三百首鑒賞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249
這是一首懷古詩。懷古詩多從眼前歷史遺跡起興,以今昔盛衰立意,在抒寫歷史滄桑感之中寄寓某種現(xiàn)實感慨。該篇即為典型的詩例。題內(nèi)“汴河”,指隋煬帝開鑿的通濟渠。當年隋煬帝為了游覽江都,前后動員了百余萬民工鑿?fù)?,沿岸堤上種植柳樹,世稱隋堤。還在汴水之濱建造了豪華的行宮。這條汴河,是隋煬帝窮奢極欲、耗盡民膏,最終自取滅亡的歷史見證。詩人的吊古傷今之情,歷史滄桑之感,就是從眼前這條耗盡民膏,成為亡隋歷史見證的汴河發(fā)興的。
“汴水東流無限春,隋家宮闕已成塵”。詩人在開篇寫因汴河水引發(fā)的詩人對歷史的回憶。汴水碧波蕩漾,緩緩東流,堤岸上春柳隨著清風飄蕩,顯出無限柔情,兩岸都籠罩在一片花紅柳綠之中,到處都是一片春光無限。詩人寫春,但沒有具體描繪春的景象。但是詩人巧妙加上了“無限”二字,便使春意變得具體形象起來。汴水悠悠東流的形象,本來就容易引發(fā)對悠悠時間之流的聯(lián)想,綴以“無限春”,更使這條流貫無數(shù)春秋的汴水,帶上某種象征色彩,而且喚起汴水兩岸春色無限的聯(lián)想。接著詩人聯(lián)想到“隋家宮闕”,象征著隋代腐朽統(tǒng)治和豪奢生活的隋煬帝華麗的行宮,現(xiàn)已荒廢頹敗,只剩下斷井頹垣供人憑吊了?!耙殉蓧m”,用夸張的手法極言昔日華麗消失殆盡。詩句以汴水長流與隋宮化塵作鮮明對照,兩相比照,正見出自然永恒、人世滄桑、豪華如煙、歷史無情,世事滄桑變遷之意油然而生。隱含在這種歷史滄桑感中的深層意蘊,則正如劉禹錫《金陵五題·臺城》所說:“萬戶千門成野草,只緣一曲《后庭花》?!?/p>
末兩句繼續(xù)寫汴河岸邊典型的景物,轉(zhuǎn)從隋堤楊柳抒發(fā)感慨。柳絮隨風飄揚,飄飛如雪,原是駘蕩春光的標志,這該是讓人心情舒暢的春色。但眼前這汴堤楊柳,卻聯(lián)結(jié)著隋代的興亡,歷史的滄桑,不免惹人欷歔慨嘆。這些春色如今見證著歷史,而當年隋煬帝沿堤栽種柳樹,本是他南游奢華之舉動的一個點綴而已,到頭來它卻成了荒淫亡國的歷史見證。那隨風飄蕩的楊柳和飄飛的楊花,引起詩人的無限感懷,在懷著歷史滄桑感的詩人眼里,它們仿佛是隋代豪華消逝的象征(楊花與楊隋構(gòu)成一種意念上的關(guān)系,容易使人產(chǎn)生由彼及此的聯(lián)想)。后人面對這垂柳,不禁生發(fā)出繁華易逝、歷史永恒的感慨。不過更使人感懷不已的,或許是這樣的現(xiàn)實:盡管隋鑒不遠,覆轍在前,但當代統(tǒng)治者卻并沒有人從亡隋歷史中汲取教訓(xùn)。在“風起楊花愁殺人”這種強烈深沉的感傷中,分明隱現(xiàn)著衰頹時世的面影。這也表現(xiàn)出詩人對國事的深切擔憂。
這首七言絕句,對比的運用,使隋煬帝自取滅亡的歷史教訓(xùn)更加深刻。詩人將吊古傷今之情融入到了春色中,委婉曲折,感情深沉。最后傷今之筆,將詩人的憂國愁緒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出來。
李益(約750—約830), 唐代詩人,字君虞,祖籍涼州姑臧(今甘肅武威市涼州區(qū)),后遷河南鄭州。大歷四年(769)進士,初任鄭縣尉,久不得升遷,建中四年(783)登書判拔萃科。因仕途失意,后棄官在燕趙一帶漫游。以邊塞詩作名世,擅長絕句,尤其工于七絕。 ...
李益。 李益(約750—約830), 唐代詩人,字君虞,祖籍涼州姑臧(今甘肅武威市涼州區(qū)),后遷河南鄭州。大歷四年(769)進士,初任鄭縣尉,久不得升遷,建中四年(783)登書判拔萃科。因仕途失意,后棄官在燕趙一帶漫游。以邊塞詩作名世,擅長絕句,尤其工于七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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