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白伺候

　　夜游神見門神夜立，憐而問之曰：“汝長大乃爾，如何做人門客，早晚伺候，受此苦辛？”門神曰：“出于無奈耳?！痹唬骸叭粍t有飯吃否？”答：“若他要吃飯時，又不要我上門了?！?/p>

　　吃糟餅

　　一人家貧而不善飲，每出啖糟餅二枚，便有酣意。適遇友人問曰：“爾晨飲耶？”答曰：“非也，吃糟餅耳?！睔w以語妻，妻曰：“呆子，便說酒對，也裝些體面?！狈蝾h之。及出，仍遇此友，問如前。以吃酒對，友詰之：“酒熱吃乎冷吃乎？”答曰：“是熯的?！庇研υ唬骸叭允窃泔灐！奔葰w，而妻知之。答曰：“汝如何說熯？須云熱飲。”夫曰：“我知道了?！痹儆龃擞?，不待問即夸云：“我今番的酒是熱吃的?！庇褑栐唬骸澳愠詭缀危俊逼淙松焓衷唬骸皟蓚€?！?/p>

　　好古董

　　一富人酷嗜古董，而不辨真假?；騻我杂菟此炱嵬耄芄珦椴葜?，與孔子杏壇所從之席求售，各以千金得之。囊資既空，乃左執(zhí)虞舜之碗，右持周公之杖，身披孔子之席，而行乞于市。曰：“求賜太公九府錢一文?！?/p>

　　不奉富

　　千金子驕語人曰：“我富甚，汝何得不奉承？”貧者曰：“汝自多金，我保與而奉汝耶？”富者曰：“倘分一半與汝何如？”答曰：“汝五百我五百，我汝等耳。何奉焉？”又曰：“悉以相送，難道猶不奉我？”答曰：“汝失千金，而我得之。汝又當趨奉我矣?！?/p>

　　窮十萬

　　富翁謂貧人曰：“我家富十萬矣?！必毴嗽唬骸拔乙嘤惺f之蓄，何足為奇?！备晃腆@問曰：“汝之十萬何在？”貧者曰：“你平素有了不肯用，我要用沒得用，與我何異？”

　　失火

　　一窮人正在歡飲，或報以家中失火。其人即將衣帽一整，仍坐云：“不妨。家當盡在身上矣。”或曰：“令正卻如何？”答曰：“她怕沒人照管?！?/p>

　　夾被

　　暑月有擁夾被臥者?；騿柶涔省４鹪唬骸鞍?，棉被脫熱?！?/p>

　　金銀錠

　　貧子持金銀錠行于街市，顧錠嘆曰：“若得你硬起來，我就好過日子了?！迸匀舜鹪唬骸耙矣矃s不能夠。除非你硬了湊我?！?/p>

　　妻掇茶

　　客至乏人，大聲討茶。妻無奈，只得自送茶出。夫裝鼾，乃大喝云：“你家男人哪里去了？”

　　喚茶

　　一家客至，其夫喚茶不已。婦曰：“終年不買茶葉，茶從何來？”夫曰：“白滾水也罷?！逼拊唬骸安駴]一根，冷水怎得熱？”夫罵曰：“狗淫婦！難道枕頭里就沒有幾根稻草？”妻罵曰：“臭王八！那些磚頭石塊難道是燒得著的！”

　　留茶

　　有留客吃茶者，苦無茶葉，往鄰家借之。久而不至，湯滾則溢，以冷水加之。既久，釜且滿矣，而茶葉終不得。妻謂夫曰：“茶是吃不成了，不如留他洗個浴罷?！?/p>

　　怕狗

　　客至乏仆，暗借鄰家小廝，掇茶至客堂后，逡巡不前。其人厲聲曰：“為何不至？”僮曰：“我怕你家這只兇狗。”

　　食粥

　　一人家貧，每日省米吃粥，怕人恥笑，囑子諱之。人前只說吃飯。一日，父同友人講話，等久不進，子往喚曰：“進來吃飯?！备冈唬骸敖袢帐侄慰?，緣何煮得恁早？”子曰：“早倒不早，今日又熬了些清湯。”

　　鞋襪訐訟

　　一人鞋襪俱破，鞋歸咎于襪，襪又歸咎于鞋，交相訟之于官。官不能決，乃拘腳跟證之。腳跟曰：“小的一向逐出在外，何由得知？”

　　被屑掛須

　　貧家蓋稿，幼兒不知諱，父撻而戒之曰：“后有問者，但云蓋被?！币蝗崭敢娍?。而須上帶草。兒從后呼曰：“爹爹，且除去面上被屑著?！?/p>

　　燒黃熟

　　清客見東翁燒黃熟香，輒掩鼻不聞，以其賤而不屑用也。主人曰：“黃熟雖不佳，還強似府上燒人言、木屑。”清客大詫曰：“我舍下何曾燒這兩件？”主人曰：“蚊煙是甚么做的?！?/p>

　　拉銀會

　　有人拉友作會，友固拒之不得。乃曰：“汝若要我與會，除是跪我?！逼淙思认鹿?，乃許之。旁觀者曰：“些須會銀，左右要還他的，如此自屈，吾甚不取?！贝鹪唬骸拔也徽郾镜模沼憰X，跪還我的日子正多哩。”

　　兌會錢

　　一人對客，忽轉(zhuǎn)身曰：“兄請坐，我去兌還一主會銀，就來奉陪。”才進即出?？蛦枺骸昂尾粌躲y？”其人笑曰：“我曾算來，他是癡的，所以把會銀與我。我若還他，是我癡的了。”

　　剩石砂

　　一窮人留客吃飯，其妻因飯少，以鵝卵石襯于添飯之下。及添飯既盡，而石出焉。主人見之愧甚，乃責妻曰：“瞎眼奴才，淘米的時節(jié)，眼睛生在那里？這樣大石砂，都不拿來揀出?！?/p>

　　飯粘扇

　　一人不見了扇子，罵曰：“拿我的扇子去做羹飯！”旁人曰：“扇子如何做得羹飯？”其人曰：“你不曉得，我的扇子，糊掇許多飯粘在上面。”

　　破衣

　　一人衣多破孔，或戲之曰：“君衣好像棋盤，一路一路的。”其人笑曰：“不敢欺，再著著，還要打結(jié)哩?！?/p>

　　借服

　　有居服制而欲赴喜筵者，借得他人一羊皮襖，素冠而往。人知其有服也，因問“尊服是何人的？”其人見友問及，以為譏誚其所穿之衣，乃遂視己身，作色而言曰：“是我自家的，問他怎么？”

　　酒甕盛米

　　一窮人積米三四甕，自謂極富。一日與同伴行市中，聞路人語曰：“今歲收米不多，止得三千余石?！备F人謂其伴曰：“你聽這人說謊，不信他一戶人家，有這許多酒甕?！?/p>

　　遇偷

　　偷兒入貧家，遍摸無一物，乃唾地開門而去。貧者床上見之，喚曰：“賊，有慢了，可為我關好了門去?！蓖祪涸唬骸澳氵@樣人家，虧你還叫我賊。我且問你，你的門關他做甚么？”

　　被賊

　　穿窬入一貧家，其家止蓄米一甕，置臥床前。偷兒解裙布地，方取甕傾米。床上人竊窺之，潛抽其裙去，急呼有賊。賊應聲曰：“真?zhèn)€有賊，剛才一條裙在此，轉(zhuǎn)眼就被賊養(yǎng)的偷去了?！?/p>

　　羞見賊

　　穿窬往竊一家，見主人向外而睡，忽轉(zhuǎn)朝里。賊疑其素有相識，欲遁去。其人大呼曰：“來，不妨，因我家乏物可敬，無顏見你羅?！?/p>

　　望包荒

　　貧士素好鋪張，偷兒夜襲之，空如也，唾罵而去。貧士摸床頭數(shù)錢，追贈之。囑曰：“君此來，雖極怠慢，然在人前，尚望包荒?！?/p>

　　借債

　　有持券借債者，主人曰：“券倒不須寫，只畫一幅行樂圖來?！苯枵邌柶涔?，答曰：“怕我日后討債時，便不是這副面孔耳?！?/p>

　　變爺

　　一貧人生前負債極多，死見冥王，王命鬼判查其履歷。乃慣賴人債者。來世罰去變成犬馬，以償前欠。貧者稟曰：“犬馬之報，所償有限，除非變了他們的親爺，方可還得?！蓖鯁柡喂剩鹪唬骸白隽怂业臓?，盡力去掙，掙得論千論萬，少不得都是他們的。”

　　夢還債

　　欠債者謂討債者曰：“我命不久矣，昨夜夢見身死?！庇憘咴唬骸瓣庩栂喾矗蒙?。”欠債者曰：“還有一夢?！眴栐唬骸昂螇簦俊痹唬骸皦粢娺€了你的債。”

　　說出來

　　一人為討債者所逼，乃發(fā)急曰：“爾定要我說出來么？”討債者疑其發(fā)己心疾，嘿然而去。如此數(shù)次。一日發(fā)狠曰：“由你說出來也罷，我不怕你?！逼淙擞衷唬骸罢?zhèn)€說出來？”曰：“真要你說。”曰：“不還了?！?/p>

　　坐椅子

　　一家索債人多，椅凳俱坐滿，更有坐上者。主人私謂坐者云：“足下明日早些來。”那人意其先完己事，乃大喜。遂揚言發(fā)散眾人。次日明即往。叩其相約之意。答曰：“昨日有褻坐，甚是不安。今日來，可占把交椅?！?/p>

　　扛欠戶

　　有欠債屢索不還者，主人怒，命仆輩潛伺其出，扛之以歸。至中途，仆暫息。其人曰：“快走罷。休在這里，又被別人扛去，不關我事。”

　　拘債精

　　冥王命拘蔡青，鬼卒誤聽，以為拘債精也，遂攝一欠債者到案。王詢之，知其謬，命鬼卒放回。債精曰：“其實不愿回去。陽間無處藏身，正要借此處一躲?！?/p>

譯文及注釋

　　白伺候

　　夜游神看見門神晚上站立在門口，很可憐他，就問道：“你長得這樣高大，為什么卻要做人家的門客呢？白天黑夜地伺候，受這種辛苦？”門神回答說：“我也是無可奈何呀！”夜游神說：“既然這樣那么有沒有飯吃呢？”門神回答說：“哪里有飯吃。他吃飯的時候，他又不要我上門了?！?/p>

　　吃糟餅

　　有一個窮人，不善于飲酒，每次出門吃兩個糟餅，就有了醉意。有一次，剛好遇到一位朋友。朋友問他：“他今天早上飲酒啦？”窮人回答說：“沒有，只不過吃了糟餅而已?！被氐郊依铮F人告訴了妻子。妻子說：“傻瓜，你就說吃了酒，也好裝一些體面?！闭煞螯c頭答應了。再次出門，又遇到了那位朋友，朋友仍像上一次那樣問他，他就以喝酒來對答。朋友追問他說：“酒是熱了吃還是冷著吃的？”窮人回答說：“是煎著吃的。”朋友笑著說：“還是吃了糟餅?！被丶乙院?，妻子知道了，責怪他說：“你怎么能說是煎著吃的呢？應該說是熱了吃的?！闭煞蚧卮鹫f：“我知道了?！痹僖淮斡龅侥俏慌笥?，窮人還沒有等他相問，就馬上夸口說：“我今天的酒是熱了吃的。”朋友問他：“你吃了多少？”窮人伸出兩個手指頭說：“兩個?！?/p>

　　好古董

　　有個富人酷愛古董，但不辨真?zhèn)巍Ｓ袀€人謊稱有虞舜時所制的漆碗，周公撻伯禽的手杖和孔子杏壇所坐的席子要賣，富人分別用千金買來。富人所有資財已經(jīng)拋空，于是左手拿著虞舜之碗，右手拄著周公之杖，身披孔子之席，行乞在街上，說：“請賜給太公九府錢一文?！?/p>

　　不奉富

　　有個富人手持千金傲慢地對窮人說：“我十分富有，你為何不奉承我？”窮人說：“你有許多錢，與我有什么相干，而讓我奉承你？”富人說：“假如分給你一半錢，你奉承我怎么樣？”窮人回答說：“如果那樣，你有五百我也有五百，我們有一樣多的錢，那么我為什么要奉承你呢？”富人又說：“我把錢全部給你，難道還不奉承我嗎？”窮人回答說：“如果那樣，你沒有錢，而我卻有錢了，你倒是應該尊奉我了?！?/p>

　　窮十萬

　　富翁對窮人說：“我家有十萬之富?！备F人說：“我也有十萬之積蓄，何足為奇。”富翁吃驚地問道：“你的十萬在哪里？”窮人說：“你一向有錢不肯用，我想用錢又用不了，你和我有什么區(qū)別？”

　　失火

　　有個窮人正在外邊高興地喝酒，有人告訴他家里失火了。窮人馬上將衣帽整理了一下，仍然坐著不動說：“不怕，家當都在身上呢。”報信兒的人說：“你妻子怎么辦？”窮人回答說：“她還怕沒人照管?！?/p>

　　夾被

　　有個人在大熱天抱著棉被躺著。有人問他為什么這樣，那人回答說：“棉被解熱?！?/p>

　　金銀錠

　　窮人拿著金紙和銀紙做的金銀錠在街市里行走，瞧著金銀錠慨嘆說：“如果你硬起來，我日子就好過了。”旁人代答道：“要我硬起來不能夠，除非你硬起來與我摻合起來?！?/p>

　　妻掇茶

　　客人到來后，沒人出來，客人便大喊要茶。妻子無奈只得親自出來送茶，丈夫不愿見客，假裝打鼾睡覺，以此搪塞。于是客人大聲喊道：“你家里的男人哪里去了？”

　　喚茶
　　有戶人家來了客人，丈夫不停招呼倒茶。妻子說：“終年不買茶葉，茶從哪來？”丈夫說：“白開水也可以?！逼拮诱f：“柴禾沒有一根，涼水怎能變熱？”丈夫罵道：“狗淫婦，難道枕頭里就沒有幾根稻草？”妻子反罵道：“臭王八，那些磚頭石塊難道是燒得著的！”

　　留茶

　　有個人留客人喝茶，因為沒有茶葉而發(fā)愁，便到鄰居家去借。很長時間鄰居也沒有送來。水開后往外溢，就不斷往鍋里添加涼水，過了半天，鍋里的水已經(jīng)滿了，而茶葉最終也沒有送來。妻子對丈夫說：“茶是吃不成了，不如留他洗個澡算了。”

　　怕狗

　　主人好虛榮要面子，一天客人來了，主人暗借鄰居家的小孩代替仆人。小孩倒茶后來到客廳逡巡不敢上前，主人大聲斥責道：“為何不往前走？”小孩說：“我怕你家這只兇狗?！?/p>

　　食粥

　　一人家中貧困，為了節(jié)約米，每天只煮稀粥吃。怕人笑話，囑咐兒子不要說出去，在別人面前，只說吃飯。一天和鄰人談話，等很久未進門，兒子在門內(nèi)喊：“阿爸，進來吃飯?！备赣H說：“今天動作快，為何煮這么早？”兒子說：“早倒是不早，今天又熬了一鍋清湯?！?/p>

　　鞋襪訐訟

　　有人鞋子襪子都破了，鞋子歸咎于襪子，襪子又歸咎于鞋子，二者分別向當官的訴訟。當官的分辨不清，便拘拿腳跟做證，腳跟說：“小的一向被驅(qū)逐在外面，怎么能夠知道呢？”

　　被屑掛須

　　有戶貧寒人家睡覺蓋草簾子，小兒不曉得隱諱，父親打他之后告誡說：“以后如有人問，只能說蓋被?！庇幸惶?，父親拜見客人，胡須上面粘著草屑，兒子從后面喊道：“爹爹，快除掉你臉上粘著的被屑吧?！?/p>

　　燒黃熟

　　有個幫閑的門客看見主人燒黃熟味道很香，總是捂起鼻子不聞，以表示黃熟不值錢而且不值一用。主人說：“黃熟雖不名貴，但強過你家燒的碎木屑。”門客十分驚異地說：“我家什么時候燒過碎木屑？”主人回答說：“蚊煙是什么做的？”

　　拉銀會

　　有個人邀友助會，友人怕得要命，于是說：“你如果要我助會，除非給我下跪?！蹦侨肆⒓垂蛳拢讶瞬糯饝?。旁觀的人說：“只是借些會錢，早晚是要還他的，竟然如此屈身，我是很不贊成的?！蹦侨嘶卮鹫f：“我是不賠本的，以后他討要會錢，為我下跪還我的日子多著呢！”

　　兌會錢

　　有個人面對客人，突然轉(zhuǎn)身說：“老兄請坐，我去兌還某人的會銀，馬上就回來奉陪?！眲傄贿M去就出來了，客人問：“為何沒兌會銀？”那人笑道：“我曾謀算來，他是發(fā)癡的，所以才會把會銀給我，我如果還他，便是我發(fā)癡了。”

　　剩石砂

　　有個窮人留客人吃飯，妻子因為飯少，用鵝卵石墊在添飯碗之下。等到添飯，添飯碗中的飯已快沒了，鵝卵石便露了出來。主人見此十分羞愧，便斥責妻子道：“瞎眼奴才，淘米的時候，眼睛長在哪里了，這樣的大石砂，都不拿出來扔掉?！?/p>

　　飯粘扇

　　有個人不見了扇子，罵道：“拿我的扇子去做羹飯?！迸赃叺娜苏f：“扇子怎能做得羹飯？”那人回答說：“你不曉得，我的扇子，糊了許多飯粘在上面?！?/p>

　　破衣

　　有個人衣服壞了很多孔，他人開玩笑對他說：“你的衣服好像棋盤，一行一行的?！蹦侨诵Φ溃骸安徊m你說，再穿一穿，還要打結(jié)哩?！?/p>

　　借服

　　有個人正在服喪而要去參加喜筵，借了他人一件羊皮襖，未戴帽子就去了。別人曉得他正在服喪，便問他穿的皮襖是誰的，那人以為是譏誚他穿的衣服，于是看著自己的身體，生氣地說道：“是我自己家的，問它干什么？”

　　酒甕盛米

　　有個窮人積存糧食三四甕，自以為十分富有。有一天與同伴走在街市上，聽路人說：“今年收米不多，只得三千余石?！备F人對其同伴說：“你聽這人多能說謊，不信他一戶人家，有那么多的酒甕?！?/p>

　　遇偷

　　小偷進入一貧寒人家，到處尋摸沒有一物，于是唾了一口便開門而去。窮人在床上見此，招呼道：“賊，有所怠慢了，為我關好了門再去。”小偷回答道：“你這樣人家，虧你還叫我賊。我倒要問你，你的門關它干什么？”

　　被賊

　　竊賊進入一貧窮人家，其家只有蓄米一甕，放在睡床跟前。小偷脫掉裙子鋪在地上，剛要搬甕倒米，被床上主人暗暗看到，主人悄悄抽走裙子，便急呼有賊。小偷應聲說道：“真的有賊，剛才一條裙子在這里，轉(zhuǎn)眼就被賊養(yǎng)的偷去了?！?/p>

　　羞見賊

　　有個小偷到一家去行竊，見主人面對外而睡，突然又轉(zhuǎn)身向里，小偷懷疑主人素有相識，打算趕快逃走。主人大聲喊道：“來，不妨，因我家缺少東西敬送，沒臉見你嘍！”

　　望包荒

　　有個窮人平素好鋪張，小偷夜里去偷竊，但其家空無一物，于是唾罵而去。窮人拿床頭數(shù)錢，追上小偷贈給他，囑咐說：“你這次來，雖然十分怠慢，但是請你在他人面前，尚望美言，萬萬不要說我很窮。”

　　借債

　　有個人拿著借據(jù)向人借債，主人說：“借據(jù)倒不須寫，只須畫一幅行樂圖來?！苯鑲娜藛柶渚壒?，主人回答說：“怕我日后討債時，便不是這副面孔了?！?/p>

　　變爺

　　有個窮人生前欠債極多，死后見到冥王，冥王讓鬼判查清其履歷。經(jīng)查該人乃是一貫賴人債的，于是冥王判他轉(zhuǎn)世變成犬馬，以償還前世所欠。窮人陳述說：“犬馬所能償還的實在有限，除非變?yōu)樗麄兊挠H爹，才能償還得了?！壁ね鯁柶湓?，窮人回答說：“做了他家的親爹，掙得成千上萬，少不得都是他們的。”

　　夢還債

　　欠債人對討債人說：“我命已不長了，昨天夜里夢見死了?！庇憘苏f：“陰陽相反，夢見死反是活矣?！鼻穫苏f：“還有一夢?！庇憘苏f：“什么夢？”欠債人說：“夢見還了你的錢?！?/p>

　　說出來

　　有個人被討債者所逼，便撒謊說：“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討債人懷疑他犯了心臟病，于是不情愿地走了。一連多次，都是如此。一天，討債人下決心說：“由你說出來算了，我不怕你！”欠債人又說：“當真你要我說出來？”討債人說：“真的要你說。”欠債人說：“不還了?！?/p>

　　坐椅子

　　有戶人家討債人很多，椅凳都坐滿，還有坐在門檻上的。主人悄悄地對坐門檻的人說：“你明天早些來?！蹦侨艘詾橄纫€他的債，十分高興，于是勸說他人全部散去。那人第二天黎明時馬上前往，述說前日相約之意。欠債人說：“昨天有所褻瀆，讓你坐了門檻，很是不安，今天讓你早來，可先占把交椅?！?/p>

　　扛欠戶

　　有個欠債的，討債人屢次索要不還，討債人十分憤怒，讓仆人們窺視其出，把他家東西扛回來。仆人們扛著東西返回，行到中途，暫時歇息，遇到欠債人，欠債人說：“快走吧，歇在這里，如果被別人扛去，不關我的事?！?/p>

　　拘債精

　　冥王讓拘蔡青，鬼卒聽錯了，以為是拘債精，于是拘捕來一個欠債的人到案。冥王詢問后知道拘捕錯了，讓鬼卒把他放回去。欠債人說：“我其實不愿回去。人間沒有地方藏身，正好借此來躲躲?！?/p>

參考資料：
1、佚名.360doc.http://www.360doc.cn/article/52920_46002423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