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靖康中帙二十。
起靖康元年三月三十日丙申,盡四月十六日壬子。
三十日丙申蔡京責授崇信軍節(jié)度副使德安府安置蔡攸前去省侍。
太上皇自淮浙回鑾已泝汴過宿州先是蔡攸已降授大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宮任便居住已解行宮使。又有旨令攸專一扈從道君還闕攸具奏奉迎使副并至行宮臣罪戾之馀宜退伏田里乞依已降責命罷專一扈從職事間。又差攸行宮副使朝臣慮攸入京城別肆奸心乃因上言故有是命。
臣寮上言臣等伏見蔡京父子當國日久竊弄威柄敗壞綱紀使朝廷失信於四夷致上皇負謗於天下軍民怨憤士論沸騰前後臣寮論列非一其他元惡巨奸悉已竄逐獨京父子尚遲回近甸未正典刑刑攸不自引避欲以扈衛(wèi)行宮為名僥幸入都竊聽民言深可憂慮。若攸果入都城則百姓必致生變?nèi)f一驚犯上皇屬車之塵則坐不預言之罪伏望陛下特降睿旨早賜黜逐施行三月三十日奉圣旨京攸。
累有言章蔡京可責授崇信軍節(jié)度副使德安府安置攸本合重責為勸上皇北歸已降授大中大夫提舉宮觀特依已降指揮令前去省侍。
敕曰:呂刑三千論罪莫先於誣上舜功二十知人實本於去兇。若稽先圣之格言參酌庶民之公論肆於元惡敢廢刑章責授中奉大夫守秘書監(jiān)分司南京致仕蔡京以疏虞不學之資使輕果敢為之氣自初登用首務更張巧緣紹述之名公肆劫持之計列圣貽謀之憲度埽蕩無馀一時異議之忠賢誅鋤略盡竭府庫之儲以供浪費偷爵祿之寵以市私恩黎元深痛而無復樂生志士隱憂而至於祈死當上皇之覺悟畏天戒之昭垂屢因眾惡而斥疏卒以自營而收召乃至交通宮禁黷用邦財真同妾婦之為孰異穿窬之恥逮眇沖之臨御屬中外之艱虞靡知徇國之忠但出全軀之策靖言蠹敗已無及於噬臍悉舉愆尤殆不勝於擢發(fā)彈章疊至匪朕敢私謂舍彼豺狼安用狐貍之問而養(yǎng)滋穰莠灼知禾稼之傷原情本合於殲夷遠佞姑從於屏棄體予恩宥無怠省循可責授崇信軍節(jié)度副使德安府安置。
四月三日乙亥太上皇至自鎮(zhèn)江府車駕出宜春苑奉迎。
太上皇還自鎮(zhèn)江上出郊奉迎太上皇戴玉并桃冠著銷金紅道袍入自興宋門都人皆夾道觀之無不欣喜居於龍德宮耿南仲建議盡屏其左右,於是內(nèi)侍陳思恭蕭道李琮張見道十人并行貶黜不許入門敢留者斬。
六日壬辰車駕詣龍德宮起居。
靖康遺錄曰:上皇每有手筆付上自稱老拙謂上為陛下猶時取財物頒賜左右上令開封尹籍所入龍德宮物數(shù)目有得賜者出即納之於宮。
李綱狀奏乞免從駕再入劄子乞?qū)m祠。
臣伏蒙陛下特賜中使宣押赴祥曦殿起居從駕難以口述已具劄子在外宮祠及夜來傷風頭目昬眩今來駕詣甯德宮所有隨班起居從駕難以趁赴伏望圣慈特賜蠲免具狀聞。
又第四劄子臣累具劄子乞在外宮祠未蒙俞允今早御藥梁平等宣押赴祥曦殿起居從駕至甯德宮臣不敢不遵稟圣訓然而臣於進退之義有不得已者方欲再具劄子上冒天聽復蒙圣慈特降御批促令供職仰荷厚恩非臣殞首所能報稱臣聞匹夫不。
可奪志臣區(qū)區(qū)之志欲只俟邊境甯靖國勢安定上皇還宮即丐外補已嘗累具奏知非緣昨日與大臣議論不協(xié)之故因事輒發(fā)伏望睿慈察臣忱辭特從所乞雖處田里敢忘大恩臣不勝祈懇之至謹具四劄子奏知取進止四月一日奉御批不允仍依累降指揮勿更有請。
詔曰:卿忠義之志朕所素知方國家多難實賴共濟不得再有請便赴院供職。
又詔卿屢貢封章懇求去位自陳危懇甚駭予聞乃者虜(改作敵)在近郊士庶伏闕一朝倉卒眾數(shù)十萬忠憤所激不謀同辭此豈人力也哉!不悅者造言何所不至故卿不自安殊不知朕深諒卿之不預知也。前日宰執(zhí)臺諫沮師敗謀隔塞公議已悉罷逐方今四海所賴以為輔佐者多聚廟堂朕於任賢勿貳去邪勿疑自以為,庶幾焉卿其深體朕心亟安厥位以濟國事。
謝表臣綱言伏蒙圣慈以臣累具劄子乞外任宮祠特降親筆手辭曲加撫諭令安厥位以濟國事者冒貢忱辭方懼雷霆之震特頒溫詔遽窺云:漢之章既明辯其謗讒。又勉勵以國事隆恩命薄感極涕零伏念臣結(jié)約無奇迂愚有素幸遇云:龍之會獲施犬馬之勞受知既越於常倫得謗遂生於外意儻非上智曷諒微忠伏蒙皇帝陛下燭以天光形於奎畫安危疑之孤跡洗黯闇之厚誣遂中山之功豈曰:樂羊之力辯博陸之譖實由漢帝之明臣敢不仰體眷懷勉安職守修政事而攘夷狄(改作銷鋒鏑)方日奉於睿謨捐軀命以報國家誓力酬於天造。
李綱奏備邊御敵八事。
臣伏以金人退師交割三鎮(zhèn)官吏軍民不肯陷溺夷狄(刪此二字)其勢必為朝廷堅守天時浸熱而虜(改作敵)有輜重之累必不能久留即今出疆臣恐秋高馬肥虜(改作敵)必再至以背前約及今宜飭武備修邊防勿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謹上條具所以備守御邊者凡八事其一謂唐之藩鎮(zhèn)所以拱衛(wèi)京師雖累有變故卒賴其力而。且及其弊也。有尾大不掉之患祖宗鑒之銷藩鎮(zhèn)之權(quán)罷世襲之制施於承平邊備封鎖事則可在今日則手足不足以捍頭目為今日之計莫若太原真定中山河間建為藩鎮(zhèn)擇帥付之許之世襲收租賦以養(yǎng)其將士習戰(zhàn)陳相為辱嚙以捍金人可無深入之患。又滄洲與營平相隔黃河下流及小海。
其勢易以侵犯宜分濱棣博德建橫海軍一道如諸鎮(zhèn)之制則帝都有藩籬之固矣。。
其二謂熙豐以來籍河北保甲凡五十馀萬河東保甲凡二十馀萬比年以來不復閱習。又經(jīng)燕山云:中之役調(diào)發(fā)科率逃亡流移散為盜賊今所存者僅及一半宜遣使團結(jié)訓練各令置器甲官為收掌用印給之蠲免租賦以償其直武藝精者次第遷補或命之官以激勸之彼既保鄉(xiāng)里親戚墳墓必無逃遁。又平時無養(yǎng)兵之費有事無調(diào)發(fā)之勞此最策之得者其三謂自祖宗以來養(yǎng)馬於監(jiān)牧擇陜西河東河北美水草高敞之地處之凡三十六所比年廢罷殆盡更為給地牧馬民間雜養(yǎng)以充數(shù)官吏具文以塞責而馬無有善者。又驅(qū)之燕山悉為敵人所得今諸軍缺馬者大半宜復祖宗監(jiān)牧之制權(quán)時之宜括天下馬量給其直則不旬月間數(shù)萬之馬可具也。。
其四謂河北溏濼東抵海西抵廣信安肅深不可涉淺不可行舟所以限隔胡(改作敵)騎恃為險固而比年以來淤淀乾涸不復開濬官司利於稻田往往泄去積水提防弛壞。又自安肅廣信以抵西山地形下低處可益增廣其高仰處即開乾濠及陷馬坑之類宜專遣使以督治之。
其五謂河北河東州縣城池類為頹圯湮塞宜遍修治而近京四輔諸郡畿邑皆須筑城創(chuàng)置樓櫓之屬使官吏兵民有所恃而安萬一有賊(改作敵)騎深入虜掠無所得可以坐困。
其六謂河北河東州縣為賊(改作敵)馬殘破蹂踐去處宜優(yōu)免租稅以賑恤之往年方賊擾浙東猶免三年今三鎮(zhèn)之民為朝廷固守安可不議所以大慰其心者。
其七謂河北河東諸州最以儲峙糴買糧草為急務宜復祖宗加抬糧草鈔法一切以見緡走商賈而實塞下使緣邊諸郡積蓄豐衍則虜(改作敵)不敢動矣。。
其八謂陜西解鹽無煮煎之勞而給邊費足民食其利不貲自行東南鹽法而解鹽地分益狹西邊益貧愿復祖宗舊制以慰關(guān)陜民心。
臣寮上言將擅去朝廷人先賜罷黜以允公議。
先是上皇東幸亳州大臣權(quán)貴不聞恤國家難者皆乞扈駕將家屬從其馀百官屬去者侍從自尚書而下逃遁者如張權(quán)衛(wèi)仲達何大圭等五十六人故有此論。
舉使臣武勇指揮。
圣旨在京令監(jiān)察御史以上在外令監(jiān)司知府軍及路分鈐轄以上候指揮到限三日於大小使臣內(nèi)公心選擇曾經(jīng)邊任或戰(zhàn)陳及有武勇可以統(tǒng)眾出戰(zhàn)之人各舉二員開具歷任腳色保明奏聞即不得泛濫緩急擢用仍不妨別處注授及具一般文狀申樞密院。
十五日門牌號亥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回至燕山。
許采陷燕記曰:先是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陷燕山進兵南寇(改作下)留蔡靖在燕三月十五日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蟾目(改作棟摩)國王郭藥師等自南歸而肅王張邦昌同行士大夫見之有泣下者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來約蔡靖以下官於昊天寺相見遂袖中出本朝所與國書令王汭等讀示蔡大學讀訖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乃謂蔡公以下官曰:趙皇失信致我南侵卻聞少宰甚得人情不然我未回來官人等。且安心坐為有少邊事議未定才候定奪卻令與肅王同歸兼亦欲將少金銀令充果實費其言頗似婉順良久。又謂蔡公曰:大學有事可以說及蔡公曰:念靖南歸好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大怒頭面發(fā)赤曰:待與你商量些好事都不肯商量卻只要歸好與蒙霜特姑(改作穆克珊坦塔)蒙霜特姑(改作穆克珊但塔)者棍子敲殺也。明日獨遷蔡公一家於皇城眾皆為公危之詰旦余往見侍中劉彥宗曰:昨蔡大學見二太子語稍方聞巳遷皇城或者恐有不測之禍望侍中與周旋之彥宗首肯曰:少間當言之請無慮余既退。又遣人諭及曰:但放心決保無虞後聞彥宗入皇城中既回乃往見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又兩日復還蔡公於高團練宅巡邏呵衛(wèi)之後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又來約本朝官於姚村淀觀射柳見肅王張邦昌已在而王云:曹濛亦來坐次甚遠語言不相接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乃謂蔡公曰:大學忠臣也。但安心將來和議了便可隨肅王過去因自酌酒三盞與蔡公飲之名曰:過玳厚禮也。。
金人建元帥府設置官屬都元帥左右副元帥左右監(jiān)軍左右都監(jiān)凡七人。
節(jié)要曰: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初寇(改作至)燕山黏罕(改作尼堪)初寇(改作至)河東稱都統(tǒng)府至是改曰:元帥府乃劉彥宗之建議也。以諳版孛極烈(改作安班貝勒)斜也。馬(改作錫哩布)為都元帥偽(刪此字)皇帝盧保(改作隆普)移賚孛極烈(改作伊拉齊貝勒)黏罕(改作尼堪)為左副元帥偽(刪此字)皇子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為右副元帥偽(刪此字)皇弟撻懶(改作達蘭)為左監(jiān)軍兀室(改作烏舍)為右監(jiān)軍偽(刪此字)皇弟阇目(改作棟摩)為左都監(jiān)契丹耶律余睹(改作伊都)為右都監(jiān)東路之軍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主之西路之軍黏罕(改作尼堪)主之虜人(刪此二字)呼作東軍西軍東路斡離不(改作斡里雅布)建樞密院於燕山以劉彥宗主院事西路黏罕(改作尼堪)建樞密院於云:中以王時慶主院事虜(改作金)人呼東朝廷西朝廷。
十六日壬子太學生陳東上書辭免恩命及論列蔡京父子。
《書》曰:臣於今月十三日準尚書省敕一道賜臣迪功郎同進士出身臣不敢叨冒恩命謹以具狀繳申尚書省乞敷奏遣還成命者契勘臣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合在學生伏闕下上書乞誅奸臣蔡京等六賊。又於今年正月初六日三十日臣兩詣登聞檢院上書蓋因太上皇南幸申言六賊之奸。又於二月初五日再合在學生伏闕下上書乞復用李綱并乞罷李邦彥等是日軍民不期而會不謀而同者十馀萬眾扣閽號呼驚動九重論臣之罪自當誅戮陛下仁圣赦其萬死在臣之分已是僥幸臣雖至愚粗知忠孝分義豈敢復萌一毫私心希朝廷恩賞今來遽被恩寵令臣恐懼莫知所以伏念臣所言奸臣蔡京等六賊者以天下壞亂至極乃致夷狄(改作金人)侮慢中國上皇避位而去陛下新即寶位遽勞北顧之憂事至如此皆京等所致臣等諸生謂陛下即位之初當大明誅賞以示天下。又況方欲鞭笞夷狄必(刪。又況至此九字)先立我國威以正內(nèi)勢六賊不滅國威不振是必先誅京戲等然後賞罰明而國威立則在位之臣必能悉心協(xié)力助陛下大有為於天下誰敢懷奸誤國如京等耶夷狄(改作敵人)聞之必望風遠遁此臣伏闕之本心也。二月五日所言乞斥李邦彥等而復留李綱蓋於初四日早聞得李綱廢罷而軍民怨憤洶洶可畏臣等深恐不測之變瞬息竊發(fā)料朝廷之上侍從臺諫之中必無為陛下言者故乞亟復李綱以安軍民之心此臣等伏闕之本心也。臣等諸生遭遇圣明各欲盡忠竭孝以戴君父事干社稷大計奮不顧身為陛下言之豈敢於此僥幸官爵臣謂今日之所急者退小人進君子修政事攘夷狄(改作詰戎兵)小人未盡退君子未盡進故政事未甚修而夷狄(改作戎兵)未易攘(改詰作)也。方今天下事無大小罔不蠱弊正須振頹起廢凡事刮磨整齊之然後可柰何猶坐視而不救乎!臣知之矣。其大意有二焉陛下不斷則主威不立大臣懷私則公道不行主威不立則雖有大禹之憂勤文王之恭儉未能濟功也。公道不行則雖伊尹之志周公之功亦不足觀也。已臣何以知陛下之不斷而大臣之懷私乎!蔡京蔡攸尚逭典刑臣以是知之也。蔡氏罪惡貫盈雖族滅不足以償天下之憤自崇甯以來蔡京專權(quán)跋扈壞亂天下窺伺神器動搖國本天下共憤之臺諫之官如陳瓘任百雨何昌言江公望等論列京罪章數(shù)十上近日言者備疏蔡氏父子之惡眾論不容如此終未正厥典刑以誅殛之臣以是知陛下之不斷也。臣亦知陛下非不欲殛誅其人也。所以未能斷然不疑者豈朝廷之上有為之營救也。乎!今諸大臣率多蔡氏之黨往往附會牽合以蔽蔡氏之罪臣以是知大臣之懷私也。臣謹按蔡京用事每有異心蓋嘗與蔡崇陰謀是時陳瓘之子來訴於朝蔡京怒之編置海島天下州郡城門之嚮帝都者素號朝天門京乃令更名曰:朝京欲為天下朝已之讖創(chuàng)興學法以貢士退歸者為退送意謂送者宋也。欲為退宋之讖甚者建四輔以分天子之兵置三衛(wèi)以弱天子之勢托祝圣而植臨平之山假利民而決興化之水動皆不軌致侄俁之告變而繆為心疾受孟翊之訛言而與之以官趙直以妖術(shù)附之張大臣竊議其惡前後言者論之甚詳想章疏具存陛下試取觀之可知其奸也。至於復道曲河相通宮禁脅持君父言者或未及之。又改公主郡王縣主為帝姬宗姬族姬此其用意猶章章者蓋趙出羸姓而姬姓蔡所自出京乃使天子之女悉從已姓悖逆不臣有如此者頃歲張懷素與吳儲等謀等謀反為范蓼所告開封府制勘懷素供備言京嘗有謀是時開封尹林攄御史中丞余深實主其事二人乃京死黨力為掩覆凡文款及京者必令禁毀京遂幸免其後攄深驟遷宰執(zhí)皆京報之也。京在相日動以數(shù)年不除一諫官意欲掩上皇從諫之圣以絕天下議已之言愚弄朝廷幾同兒戲天下皆知京有宗楚客之心使其得遂厥志必為王莽無疑幸宗社之福其志弗遂耳京兄弟被遇三朝崇甯間京為宰相卞為元樞弟兄將相之權(quán)國朝以來所不許也。京之兇焰可畏當時無敢言者京父祖子孫坐享高爵厚祿僥冒恩寵二十馀年義當子子孫孫捐軀報國前日邊報警急適在陛下即位之初北顧警撓不勝社稷之虞蔡京蔡攸乃與童。
貫朱勔等盡挈家屬強挾上皇南去使陛下父子隔離晨昏之念日軫圣懷蔡氏父子祖孫不下數(shù)十人無一二留者曾有一毫事陛下心乎!京既以扈從上皇為名乃獨留拱州已無心於上皇矣。臣灼見京留拱州甚不徒然意欲穩(wěn)坐中間伺兩宮之安危然後自為之地也。萬一陛下當時果從群臣之議決意他幸都城不守京必起為賊用京固知夷虜丑類(此四字改作金人)必不能久有中原賊去(改作師旋)之後必乘勢據(jù)有我宋二百年之社稷以償其素志與其子孫朋黨內(nèi)外遠近更相應援陛下雖欲力圖收復恐未易也。。若或上皇渡江之後蔡攸等變亂遂成京必奔馳以就其子自江以南非朝廷有京之奸計每每如此聞京前日在拱州日夕飲晏樂聲不絕比至謫往西都則帶花飲酒徜徉城市偃蹇自。若是曾以君父朝廷為意乎!陛下謂不誅之可乎!蔡攸之罪尤不可容攸之為人驕淫很傲在家則無禮於其親在朝則無禮於其君不忠不孝天下響聞閨門淫穢復不可道招權(quán)怙勢侵亂朝政燕山之役雖起於童貫而攸實副之陷沒士馬捐棄金帛不知其數(shù)買空城以紿朝廷冒取群賞鼠致公師久領(lǐng)元樞之任前日金賊(改作師)初起邊臣告急章奏累至攸亂匿之乃於私家收拾金寶密自為備在朝大臣皆作去計略無一分捍御之心直至虜寇(改作烽火)漸逼乃始奏聞遂至賊(此二字改作使敵)兵沖突徑造城下道路之言皆謂攸父子及貫勔等與虜(改作金)人結(jié)為內(nèi)應欲分我中國而主之所幸城中奸細數(shù)敗自知計弗得行乃挾我上皇倉遽遁去聞上皇為攸等沿路劫持無所不至臣正月三十日上書正為此也。愿陛下早發(fā)英斷以鋤禍根則在朝廷之臣孰不為陛下用正如王黼梁師成非無黨與在朝廷者然二人已死彼亦灰心雖欲懷私不可得已今朝廷大臣心懷蔡氏萬事掣肘遂使陛下刑威有所未當蓋京父子不誅而童貫朱勔亦得幸脫童貫之罪大於梁方平方平伏誅貫猶未也。朱勔之罪大於李邦彥彥已死矣。勔當何如蔡京父子之罪大於王黼黼既不免蔡氏父子尚可容乎!陛下即位以來天下指日以俟京誅今乃遲遲如此天下失望聞京近到拱洛二郡百姓父老皆欲毆之今蔡氏父子所在之處萬一有為陛下群起而誅之以快積年之憤因成變亂陛下雖悔何及蔡氏不滅則天下之心愈益疑惑終不可解欲望平治其可得乎!夷狄侮慢。
之患何時而巳(刪夷狄至此十字)此皆大臣懷私不恤國計陛下。又不斷自宸衷必殺無赦天下何賴焉臣愿陛下處事勿屈法徇情以茍。且目前當事事思為萬世法正如以臣上言之故遂欲自布衣加以爵命此,豈可為萬世法哉!愿陛下察臣誠懇追還成命臣獲安義分不勝幸甚臣以一介布衣輒敢抗辭君命罪誠萬死臣無任惶恐待罪之至。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
※卷四十五??庇洝?/p>
聞。又差攸行宮副使(聞誤作間)今來駕詣龍德宮(龍誤作甯)難以趨赴(趨誤作趁)龍德宮(龍誤作甯)遂生於意外(誤作外意)在外令監(jiān)司知州軍(州誤作府)以時立愛主院事(時立愛誤作王時慶)乞敷奏追還成命者(追誤作遣)張大成(成誤作臣)冒取厚賞(厚誤作群)蠟致公卿(卿誤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