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奚斤 叔孫建

　　奚斤，代人也，世典馬牧。父簞，有寵于昭成皇帝。時國有良馬曰“騧騮”， 一夜忽失，求之不得。后知南部大人劉庫仁所盜，養(yǎng)于窟室。簞聞而馳往取馬，庫 仁以國甥恃寵，慚而逆擊簞。簞捽其發(fā)落，傷其一乳。及苻堅使庫仁與衛(wèi)辰分領國 部，簞懼，將家竄于民間。庫仁求之急，簞遂西奔衛(wèi)辰。及太祖滅衛(wèi)辰，簞晚乃得 歸，故名位后于舊臣。斤機敏，有識度。登國初，與長孫肥等俱統(tǒng)禁兵。后以斤為 侍郎，親近左右。從破慕容寶于參合。皇始初，從征中原，以斤為征東長史，拜越 騎校尉，典宿衛(wèi)禁旅。車駕還京師，博陵、勃海、章武諸郡，群盜并起，所在屯聚， 拒害長吏。斤與略陽公元遵等率山東諸軍討平之。從征高車諸部，大破之。又破庫 狄、宥連部，徙其別部諸落于塞南。又進擊侯莫陳部，俘虜獲雜畜十余萬，至大峨 谷，置戍而還。遷都水使者，出為晉兵將軍，幽州刺史，賜爵山陽侯。

　　太宗即位，為鄭兵將軍，循行州郡，問民疾苦。章武民劉牙聚黨為亂，斤討平 之。詔以斤世忠孝，贈其父簞為長寧子。太宗幸云中，斤留守京師。昌黎王慕容伯 兒收合輕俠失志之徒李沈等三百余人謀反，斤聞而召伯兒入天文殿東廡下，窮問款 引，悉收其黨誅之。詔與南平公長孫嵩等俱坐朝堂，錄決囚徒。太宗大閱于東郊， 治兵講武，以斤行左丞相，大搜于石會山。車駕西巡，詔斤為先驅(qū)，討越勒部于鹿 那山，大破之，獲馬五萬匹，牛羊二十萬頭，徙二萬余家而還。又詔斤與長孫嵩等 八人，坐止車門右，聽理萬機。蠕蠕犯塞，令斤等追之。事具《蠕蠕傳》。拜天部 大人，進爵為公，命斤出入乘召軒，備威儀導從。世祖之為皇太子，臨朝聽政， 以斤為左輔。

　　劉義符立，其大臣不附，國內(nèi)離阻。乃遣斤收劉裕前侵河南地，假斤節(jié)，都督 前鋒諸軍事、司空公、晉兵大將軍、行揚州刺史，率吳兵將軍公孫表等南征。用表 計攻滑臺，不拔，求濟師。太宗怒其不先略地，切責之。乃親南巡，次中山。義符 東郡太守王景度捐城遁走，司馬楚之等并遣使詣斤降。斤自滑臺趣洛陽，義符虎牢 守將毛德祖遣其司馬翟廣、將軍姚勇錯、竇霸等率五千人據(jù)土樓以拒斤，斤進擊， 破之。廣等單馬走免，盡殪其眾。斤長驅(qū)至虎牢，軍于汜東。留表守輜重，自率輕 兵徇下河南、潁川、陳郡以南，百姓無不歸附。義符陳留太守嚴棱以郡降。斤遂平 兗豫諸郡，還圍虎牢。德祖拒守不下。及虎牢潰，斤置守宰以撫之。自魏初，大將 行師，唯長孫嵩拒劉裕，斤征河南，獨給漏刻及十二牙旗。太宗崩，斤乃班師。

　　世祖即位，進爵宜城王，仍為司空。世祖征赫連昌，遣斤率義兵將軍封禮等督 四萬五千人襲蒲坂。昌守將赫連乙升聞斤將至，遣使告昌。使至統(tǒng)萬，見大軍已圍 其城，還告乙升曰：“昌已敗矣?！币疑龖?，棄蒲坂西走。斤追敗之，乙升遂奔長 安。斤入蒲坂，收其資器，百姓安業(yè)。昌弟助興，先守長安，乙升至，復與助興棄 長安，西走安定，斤又西據(jù)長安。于是秦雍氐羌皆來歸附。與赫連定相持，累戰(zhàn)破 定。定聞昌敗，遂走上邽，斤追之，至雍，不及而還。詔斤班師，斤上疏曰：“赫 連昌亡保上邽，鳩合余燼，未有盤據(jù)之資。今因其危，滅之為易。請益鎧馬，平昌 而還?！笔雷嬖唬骸安鰢逊?，擊之勞傷將士，且可息兵，取之不晚?！苯锟贡?固執(zhí)，乃許之。給斤萬人，遣將軍劉拔送馬三千匹與斤。斤進討安定，昌退保平?jīng)觥?斤屯軍安定，以糧竭馬死，遂深壘自固。監(jiān)軍侍御史安頡擊昌，擒之。語在《頡傳》。

　　昌眾復立昌弟定為主，守平?jīng)?。斤自以元帥，而擒昌之功，更不在己，深恥之。 乃舍輜重，輕赍三日糧，追定于平?jīng)?。娥清欲尋水而往，斤不從，自北道邀其走路?定眾將出，會一小將有罪亡入賊，具告其實。定知斤軍無糧乏水，乃邀斤前后。斤 眾大潰，斤及娥清、劉拔為定所擒，士卒死者六七千人。后世祖克平?jīng)?，斤等得歸。 免為宰人，使負酒食從駕還京師以辱之。

　　尋拜安東將軍，降爵為公。車駕將討馮文通，詔斤發(fā)幽州民及密云丁零萬余人， 運攻具出南道。太延初，為衛(wèi)尉，改為弘農(nóng)王，加征南大將軍。后為萬騎大將軍。

　　世祖大集群臣于西堂，議伐涼州平。斤等三十余人議曰：“河西王牧犍，西垂 下國，雖內(nèi)不純臣，而外修職貢，宜加寬宥，恕其微愆。去歲新征，士馬疲弊，未 可大舉，宜且羈縻。其地鹵薄，略無水草，大軍既到，不得久停。彼聞軍來，必嬰 城固守。攻則難拔，野無所掠，終無克獲?！笔雷娌粡?，征之。涼州平，以戰(zhàn)功賜 僮隸七十戶。以斤元老，賜安車，平?jīng)Q刑獄，諮訪朝政。

　　斤聰辯強識，善于談論，遠說先朝故事，雖未皆是，時有所得。聽者嘆美之。 每議大政，多見從用，朝廷稱焉。真君九年薨，時年八十。世祖親臨哀慟，謚曰昭 王。斤有數(shù)十婦，子男二十余人。

　　長子他觀襲爵。世祖曰：“斤關西之敗，國有常刑。以其佐命先朝，故復其爵 秩，將收孟明之效。今斤終其天年，君臣之分全矣。”于是降他觀爵為公，除廣平 太守。后為都將，征懸瓠，卒于軍。

　　子延，襲爵。出為瓦城鎮(zhèn)將。卒。

　　子緒，襲爵。初為散令，后為太中大夫，加左將軍。開建五等，封弘農(nóng)郡開國 侯，食邑三百戶。后例降為縣，改封澄城縣開國侯，增邑九百戶。卒。

　　子遵，襲封。卒，贈鎮(zhèn)遠將軍、洛州刺史，謚曰哀侯。無子，國除。太和中， 高祖追錄先朝功臣，以斤配食廟庭。世宗繼絕世，詔以緒弟子鑒特紹其后，以承封 邑。鑒卒于中堅將軍、司徒從事中郎。贈龍驤將軍、肆州刺史。

　　子紹宗，武定中，開府田曹參軍。

　　他觀弟和觀，太祖時內(nèi)侍左右。太宗以其世典戎御，遂拜典御都尉，賜爵廣興 子，建威將軍。尋進為宜陽侯，加龍驤將軍，領牧官中郎將。出為冀青二州刺史。 卒。

　　子冀州，襲爵。

　　冀州弟受真，為中散。高宗即位，拜龍驤將軍，賜爵成都侯。遷給事中，出為 離石鎮(zhèn)將。

　　和觀弟拔，太宗時內(nèi)侍左右。世祖即位，稍遷侍中、選部尚書、鎮(zhèn)南將軍，賜 爵樂陵公。后以罪徙邊。徵為散騎常侍。從征蠕蠕，戰(zhàn)沒。

　　子買奴，有寵于顯祖，官至神部長。與安成王萬安國不平，安國矯詔殺買奴于 苑內(nèi)。高祖賜安國死，追贈買奴為并州刺史、新興公。

　　斤弟普回，陽曲護軍。

　　普回子烏侯，世祖時拜治書御史，建義將軍，賜爵夷余侯。從征蠕蠕及赫連昌， 以功進爵城陽公，加員外散騎常侍，出為虎牢鎮(zhèn)將。興光中卒，喪禮依其伯父弘農(nóng) 王故事。陪葬金陵。

　　烏侯子兜，世祖時親侍左右，隨從征討，常持御劍。后以罪徙龍城。尋徵為知 臣監(jiān)。出為薄骨律鎮(zhèn)將，假鎮(zhèn)遠將軍，賜爵富城侯。時高車叛，圍鎮(zhèn)城。兜擊破之， 斬首千余級。延興中卒。

　　叔孫建，代人也。父骨，為昭成母王太后所養(yǎng)，與皇子同列。建少以智勇著稱。 太祖之幸賀蘭部，建常從左右。登國初，以建為外朝大人，與安同等十三人迭典庶 事，參軍國之謀。隨秦王觚使慕容垂，歷六載乃還。拜后將軍。頃之，為都水使者， 中領軍，賜爵安平公，加龍驤將軍。出為并州刺史。后以公事免，守鄴城園。

　　太宗即位，念建前功，乃以建為正直將軍，相州刺史。饑胡劉虎等聚黨反叛， 公孫表等為虎所敗。太宗假建前號安平公，督表等以討虎，斬首萬余級。余眾奔走， 投沁而死，水為不流，虜其眾十萬余口。

　　司馬德宗將劉裕伐姚泓，令其部將王仲德為前鋒，將逼滑臺。兗州刺史尉建率 所部棄城濟河，仲德遂入滑臺。乃宣言曰：“晉本意欲以布帛七萬匹假道于魏，不 謂魏之守將便爾棄城。”太宗聞之，詔建自河內(nèi)向枋頭以觀其勢。仲德入滑臺月余， 又詔建渡河曜威，斬尉建，投其尸于河。呼仲德軍人與語，詰其侵境之意。仲德遣 司馬竺和之，建命公孫表與言。和之曰：“王征虜為劉太尉所遣，入河西行，將取 洛城，掃山陵之寇，非敢侵犯魏境。太尉自遣使請魏帝，陳將假道。而魏兗州刺史 不相體解，望風捐去，因空城而入，非戰(zhàn)攻相逼也。魏晉和好之義不廢于前。”表 曰：“尉建失守之罪，自有常刑，將更遣良牧。彼軍宜西，不然將以小致大乖和好 之體?！焙椭唬骸巴跽魈敊嘧∮诖?，以待眾軍之集。比當西過，滑臺還為魏有， 何必建旗鼓以耀威武乎？”仲德卑辭，常自言不敢與大魏抗衡，建不能制之。太宗 令建與劉裕相聞，以觀其意。裕答言：“洛是晉之舊京，而羌姚據(jù)之。晉欲修復山 陵之計久矣，而內(nèi)難屢興，不暇經(jīng)營。司馬休之、魯宗之父子、司馬國璠兄弟、諸 桓宗屬，皆晉之蠹也，而姚氏收集此等，欲以圖晉，是以伐之。道由于魏，軍之初 舉，將以重幣假途。會彼邊鎮(zhèn)棄守而去，故晉前軍得以西進，非敢憑陵魏境?！痹?以官軍在河南，恐斷其前路，乃命引軍北寇，及班師，乃止。語在《帝紀》。建與 南平公長孫嵩各簡精兵二千，觀劉裕事勢。語在《嵩傳》。

　　遷廣阿鎮(zhèn)將，群盜斂跡，威名甚震。久之，除使持節(jié)、都督前鋒諸軍事、楚兵 將軍、徐州刺史，率眾自平原濟河，徇下青兗諸郡。建濟河，劉裕兗州刺史徐琰奔 彭城，建遂東入青州。司馬受之、秀之先聚黨于濟東，皆率眾降。建入臨淄。劉義 符前東牟太守清河張幸先匿孤山，聞建至，率二千人迎建于女水，遂圍義符青州刺 史竺夔于東陽城。義符遣將檀道濟、王仲德救夔，建不克而還。建以功賜爵壽光侯， 加鎮(zhèn)南將軍。

　　建表曰：“臣前遣沙門僧護詣彭城。僧護還稱，賊發(fā)軍向北，前鋒將徐卓之已 至彭城，大將軍到彥之軍在泗口，發(fā)馬戒嚴，必有舉斧之志。臣聞為國之道，存不 忘亡。宜繕甲兵，增益屯戍，先為之備，以待其來。若不豫設，卒難擒殄。且吳越 之眾，便于舟楫，今至北土，舍其所長。逆順既殊，勞逸不等，平寇定功，在于此 日。臣雖衰弊，謀略寡淺，過蒙殊寵，忝荷重任，討除寇暴，臣之志也。是以秣馬 枕戈，思效微節(jié)。愿陛下不以南境為憂?！笔雷鎯?yōu)詔答之，賜以衣馬。

　　建與汝陰公長孫道生濟河而南，彥之、仲德等自清入濟，東走青州。劉義隆兗 州刺史竺靈秀棄須昌，南奔湖陸。建追擊，大破之，斬首五千余級，遂至鄒魯。還 屯范城。世祖以建威名南震，為義隆所憚，除平原鎮(zhèn)大將，封丹陽王，加征南大將 軍、都督冀青徐濟四州諸軍事。先是，簡幽州以南戍兵集于河上，一道討洛陽，一 道攻滑臺。義隆將檀道濟、王仲德救滑臺，建與汝陰公道生拒擊之。建分軍挾戰(zhàn)， 縱輕騎邀其前后，焚燒谷草，以絕其糧道。道濟兵饑，叛者相繼，由是安頡等得拔 滑臺。

　　建沉敏多智，東西征伐，常為謀主。治軍清整，號令嚴明。又雅尚人倫，禮賢 愛士。在平原十余年，綏懷內(nèi)外，甚得邊稱，魏初名將鮮有及之。南方憚其威略， 青兗輒不為寇。太延三年薨，時年七十三。世祖悼惜之。謚曰襄王，賜葬金陵。

　　長子俊，字丑歸，少聰敏。年十五，內(nèi)侍左右。性謹密，初無過行。以便弓馬， 轉(zhuǎn)為獵郎。太祖崩，清河王紹閉宮門，太宗在外。紹逼俊以為己援?？⊥怆m從紹， 內(nèi)實忠款，仍與元磨渾等說紹，得歸太宗。事在《磨渾傳》。是時太宗左右，唯車 路頭、王洛兒等，及得俊等，大悅，以為爪牙。

　　太宗即位，命俊與磨渾等拾遺左右。遷衛(wèi)將軍，賜爵安城公。朱提王悅懷刃入 禁中，將為大逆?？∮X悅舉動有異，便引手掣之，乃于悅懷中得兩刃匕首，遂殺之。 太宗以俊前后功重，軍國大計一以委之。群官上事，先由俊銓校，然后奏聞。

　　性平正柔和，未嘗有喜怒之色。忠篤愛厚，不諂上抑下。每奉詔宣外，必告示 殷勤，受事者皆飽之而退，事密者倍至蒸仍。是以上下嘉嘆。泰常元年卒，時年二 十八。太宗甚痛悼之，親臨哀慟。朝野無不追惜。贈侍中、司空、安城王，謚孝元。 賜溫明秘器，載以辒辌車，衛(wèi)士導從，陪葬金陵。子蒲，襲爵。后有大功，及寵幸 貴臣薨，賻送終禮，皆依俊故事，無得逾之者。初，俊既卒，太宗命其妻桓氏曰： “夫生既共榮，沒宜同穴，能殉葬者可任意?！被甘夏丝O而死，遂合葬焉。

　　俊既為安城王，俊弟鄰襲父爵，降為丹陽公。少聰慧知名。稍遷北部尚書，有 當官之稱。轉(zhuǎn)尚書令。出為涼州鎮(zhèn)大將，加鎮(zhèn)西將軍。鄰與鎮(zhèn)副將奚牧，并以貴戚 子弟，競貪財貨，專作威福。遂相糾發(fā)，坐伏誅。

　　史臣曰：奚斤世稱忠孝，征伐有克。平?jīng)鲋郏瑤煔炆硖敗ｋm敗崤之責已赦， 封尸之效靡立，而恩禮隆渥，沒祀廟庭。叔孫建少展誠勤，終著庸伐。治邊有術， 威震夷楚?？∥?jié)太宗，義彰顛沛，察朱提之變，有日磾之風。加以柔而有正，見 美朝野，可謂世不乏賢矣。

譯文及注釋

　　奚斤，是代郡人，世代主管養(yǎng)馬。父親奚簞，得到昭成皇帝的寵信。當時國內(nèi)有匹好馬叫“騙騮”，一夜之間忽然消失，尋找不到。后來得知為南部大人劉庫仁所盜，養(yǎng)在地窟中。奚簞聽說后飛奔前去取馬，庫仁以國君外甥身份仗恃寵信，因慚愧而迎擊奚簞。奚簞揪得庫仁的頭發(fā)掉下來，傷了他一個胸乳。等到苻堅指派庫仁和衛(wèi)辰分別統(tǒng)領國家領地，奚簞畏懼，帶著家人逃到民間。庫仁搜索他很急迫，奚簞于是向西投奔衛(wèi)辰。等到太祖消滅衛(wèi)辰，奚簞很晚才得以歸附，所以名聲地位在舊臣的后面。

　　奚斤機智敏捷，有見識氣度。登國初年，和長孫肥等人一起統(tǒng)領宮廷兵士。后來任命奚斤為侍郎，在太祖左右受到親近。隨從太祖在參合陂打敗慕容寶?；适汲跄?，隨從征伐中原，任命奚斤為征束長史，繼而任命為越騎校尉，掌管宮廷守衛(wèi)部隊。太祖回京城，博陵、勃海、章武各郡，盜賊同時起事，各處聚集，抗拒并殺害官吏。奚斤和略陽公元遵等人率領太行山以東各軍討伐平定他們。隨從征伐高車各部，大敗他們。又打敗匣狄、宥連部，遷徙他們附屬各部落到邊塞南面。又進軍攻打侯莫陳部，繳獲各種牲畜十多萬頭，到達大峨谷，設置據(jù)點后返回。調(diào)任都水使者，外出任晉兵將軍、幽州刺史，賜爵位為山陽侯。

　　太宗即位，奚斤擔任鄭兵將軍，巡枧州郡，詢問民間疾苦。卓武百姓劉牙聚集黨羽作亂，奚斤討伐平定他們。韶令因奚斤世代忠誠孝順，追贈他的父親奚簞為長寧子。太宗前往云中，奚斤留守京城。昌黎王慕容伯兒糾合輕浮任俠失意之輩李沈等三百多人謀反，奚斤聽說后召伯兒進天文殿束面的走廊下，窮加追問使他從實招認，全部拘捕他的黨羽加以誅殺。詔令奚斤和南平公長孫嵩等人一起坐在朝堂，判決囚犯。太宗在束郊大規(guī)模閱兵，練兵習武，任命奚斤代理左丞相，在石會山大檢閱。太宗向西巡視，詔令奚斤為前鋒，在鹿那山討伐越勒部，大敗他們，繳獲馬五萬匹，牛羊二十萬頭，遷徙二萬多家后返回。又詔令奚斤和長孫嵩等八人，坐在止車門右面，處理各項事務。蠕蠕侵犯邊境，命令奚斤等人追擊他們。事情記載在《蠕蠕傳》。任命奚斤為天部大人，升爵位為公，命令奚斤出入乘坐輕便車，使用儀仗引導隨從。世祖做皇太子，臨朝聽政，任命奚斤為左輔。

　　劉義符即位，他的大臣不服從，國內(nèi)分裂。于是派遣奚斤收復劉裕從前侵占的黃河以南土地，賜給奚斤符節(jié)，擔任都督前鋒諸軍事、司空公、晉兵大將軍、代理揚州刺史，率領吳兵將軍公孫表等人向南征伐。采用公孫表的計策攻打滑臺，不能攻下，請求增派軍隊。太宗氣憤他不先攻取土地，嚴厲責備他。于是親自向南巡視，停駐在中山。義符的束郡太守王景度放棄城池逃跑，司馬楚之等人都派遣使者前往奚斤那裹投降。奚斤從滑臺趕往洛陽，義符的虎牢守將毛德?lián)汕菜乃抉R壟隨、將軍挑墾錯、宣靈等人率領五千人占據(jù)土樓來抗拒奚斤，奚斤進軍攻打，打敗了他們。翟廣等人單人匹馬逃脫，全部消滅了他們的部眾。奚斤長驅(qū)直入到達虎牢，駐扎在Z瞇束。留下公逐塞守衛(wèi)車輛物資，自己率領輕裝的兵士攻下河南、穎川、陳郡以南，百姓無不歸順依附。義符的陳留太守嚴棱獻出郡城投降。罷丘于是平定查業(yè)邃業(yè)各郡，返回包圍虛主。墮擔據(jù)守不投降。等到虎空潰敗，奚斤設置郡守縣令來安撫民眾。從魏初以來，大將出兵，僅長瑟童抵御型蟄，墾丘征伐童回以南，獨獨賜給漏壺和十二面牙門旗。太宗逝世，奚斤于是撤兵。

　　世祖即位，奚斤晉爵為宜城王，仍舊為司空。世祖征伐赫連昌，派遣奚斤率領義兵將軍封禮等人統(tǒng)領四萬五千人襲擊蒲坂。赫連昌的守將赫連乙升聽說奚斤將到，派使者報告赫連昌。使者到達統(tǒng)萬，見到大軍已經(jīng)包圍城池，返回告訴乙升說：“赫連昌已經(jīng)失敗了?！币疑窇?，放棄蒲坂向西逃跑。奚斤追擊打敗他，乙升于是奔往長安。奚斤進入蒲坂，收集他們的物資器械，百姓安居樂業(yè)。赫連昌的弟弟助興，先前守衛(wèi)長安，乙升到達后，又和助興放棄長安，向西逃到安定，奚斤又向西占據(jù)長安。這時秦州雍州的氐人羌人都來歸順。奚斤和赫連定相對峙，接連交戰(zhàn)打敗赫連定。赫連定聽說赫連昌失敗，于是逃到上邦，奚斤追擊他，到達雍城，沒趕上而返回。詔令奚斤撤軍，奚斤上奏疏說：“赫連昌逃跑據(jù)守上郢，糾合殘余勢力，沒有盤據(jù)的資本?，F(xiàn)在利用他的危難，消滅他是容易的。請求增加鎖甲馬匹，平定赫連昌后返回?！笔雷嬲f：“赫連昌是逃亡的叛徒，攻打他辛勞損傷將領士兵，可姑且停止用兵，今后攻取他不算晚。”奚斤上奏直言堅持己見，于是準許了他，調(diào)給奚斤一萬人，派遣將軍劉拔送馬三千匹給奚斤。奚斤進軍討伐安定，赫連昌后撤據(jù)守平?jīng)觥＾山锺v扎軍隊在安定，因糧食用光馬匹死亡，就深筑營壘固守。監(jiān)軍侍御史安頡攻打赫連昌，擒獲了他。記載在《安頡傳》。

　　赫連昌的部眾又擁立赫連昌的弟弟赫連定為頭領，守衛(wèi)平?jīng)?。奚斤自認是主帥，而擒獲赫連昌的功勞，又不在自己身上，深為這件事羞恥。于是丟下車輛物資，輕裝帶上三天的口糧，追擊赫連定到乎涼。娥清想尋找水道而前去，奚斤不聽從，從北路攔截赫連定逃跑的道路。赫連定的部眾將要出動，恰巧一個小將犯罪逃入賊寇中，詳細告訴了他實情。赫連定知道奚斤無糧缺水，就截斷奚斤的前后。奚斤的部眾大潰敗，奚斤和筮遣、塑噬被面連塞擒獲，士兵死亡的有六七千人。后來世祖攻克平?jīng)?，奚斤等人得以返回。免墾丘的官職為掌管膳食的小吏，讓他扛著酒食隨從車駕返回京城來羞辱他。

　　不久任命奚斤為安束將軍，降爵位為公。世祖將要討伐馮文通，詔令奚斤調(diào)發(fā)幽州民眾和密云丁零一萬多人，運輸攻城器械從南路出發(fā)。越王初年，擔任衛(wèi)尉，改封為弘墾王，加授征南大將軍。后來擔任萬騎大將軍。

　　世祖在西堂召集群臣，商議討伐涼州。奚斤等三十多人議論說：“河西王牧犍，是西部邊境的小國家，雖然內(nèi)心不真心臣服，但還是按時朝貢，應該加以寬大，饒恕他微小的罪過。去年剛征伐，兵馬疲敝，不能夠大舉用兵，應暫且維持。那裹土地含堿澆薄，沒有水草，大軍到達后，不能長久停留。他們聽說軍隊到來，必定環(huán)城固守。進攻難以攻下，野外沒有可以掠取的，終究不能攻克獲取?！笔雷娌宦爮?，出征。涼州平定，因戰(zhàn)功賜給奚斤奴隸七十戶。因奚斤是老臣，賜給坐乘的小車，命他決斷刑罰案件，向他咨詢朝中政事。

　　奚斤聰穎明辨記憶力強，善于談論，遠說前朝舊事，雖不全對，經(jīng)常頗有見解。聽講的人驚嘆贊美他。時常議論大政，多被采納，朝廷稱贊他。真星九年逝世，時年八十歲。世祖親自前往，哀傷悲慟，謐號為昭王。奚斤有幾十個妻子，兒子有二十多人。

　　長子他承爵位。：世祖說：“奚斤盟西的失敗，國家有不變的刑罰。因他輔佐過先朝，所以恢復他的爵位品級，以收取孟明的報效?，F(xiàn)在莖近盡其天年而死，君臣的職分保全了。”于是降他翹的爵位為公，授任廣平太守。后來擔任都將，征伐懸瓠，在軍中去世。

　　兒子奚延，繼承爵位。外出任瓦城鎮(zhèn)將。去世。

　　兒子奚緒，繼承爵位。起初擔任閑散官吏，后來做太中大夫，加授左將軍。設置五等諸侯，被封為弘皇酈開國侯，食邑三百產(chǎn)。后來依條例降為縣侯，改封為澄越遜開國侯，增食邑九百戶。去世。

　　兒子奚遵，繼承封爵。去世，追贈鎮(zhèn)遠將軍、盜業(yè)刺史，溢號為哀侯。沒有兒于，封國削除。塞和年間，直擔追評先朝功臣，以奚斤配祭廟庭。世塞復興滅絕的封國，下詔以圣緒弟弟的兒子墨鑒特地為罷遵的后嗣，來繼承他的封地。星鑒在擔任中堅將軍、司徒從事中郎時去世。追贈龍驤將軍、建業(yè)刺史。

　　兒子紹宗，武定年間，擔任開府田曹參軍?！　∷^的弟弟和觀，太祖時在宮內(nèi)侍奉。太宗以他世代掌管征戰(zhàn)守衛(wèi)，于是任命他為典御都尉，賜爵位為廣興子，授任建威將軍。不久升為宜陽侯，加授龍驤將軍，兼牧宮中郎將。外出任冀青二州刺史。去世。

　　兒子冀州，繼承爵位。

　　冀州的弟弟受真，擔任中散大夫。高宗即位，被任命為龍驤將軍，賜爵位為成都侯。調(diào)任給事中，外出任離石鎮(zhèn)將。

　　和觀的弟弟奚拔，太宗時在宮內(nèi)侍奉。世祖即位，逐漸升為侍中、選部尚書、鎮(zhèn)南將軍，賜爵為樂陵公。后來因有罪發(fā)配邊境。征入任散騎常侍。隨從征伐蠕蠕，戰(zhàn)死。

　　兒子買奴，受到顯祖的寵信，官位到神部長。和安成王萬安國不和，安國假稱詔令在苑囿內(nèi)殺死買奴。高祖賜令安國自殺，追贈買奴為并州刺史、新興公。

　　奚斤的弟弟普回，擔任陽曲護軍。

　　普回的兒子烏侯，世祖時被任命為治書御史，建義將軍，賜爵為臺宣齷。隨從征伐蜢蠕和赫連昌，因功晉爵為城陽公，加授員外散騎常侍，外出任慮空鎮(zhèn)將。興光年間去世，喪禮依照他的伯父弘農(nóng)王的舊例。在金陵陪葬。

　　烏侯的兒子奚兜，時在身邊侍奉，隨從征伐，時常手持世祖的寶劍。后來因有罪流徙到龍城。不久征入任知臣監(jiān)。外出任薄骨律鎮(zhèn)將，代理鎮(zhèn)遠將軍，賜爵位為富城侯。這時高車反叛，包圍鎮(zhèn)守的城池。奚兜打敗他們，斬首一于多級。延興年間去世。

　　叔孫建，是代郡人。父親叔孫骨，為昭成帝的母親王太后所撫養(yǎng)，和皇子同等對待。叔孫建年輕時以機智勇敢聞名。太祖前往賀蘭部，叔孫建時常跟隨在左右。登國初年，任命叔孫建為外朝大人，和安同等十三人輪流掌管各項事務，參與軍隊國家大事的謀劃。跟隨秦王元觚出使慕容垂，經(jīng)過六年才返回。被任命為后將軍。不久，擔任都水使者，中領軍，賜爵安平公，加授龍驤將軍。外出任并州刺史。后來因公事免職，守護鄴城園池。

　　太宗即位，思念叔孫建從前的功勞，于是任命叔孫建為正直將軍、相州刺史。饑餓的胡人劉虎等聚集黨羽反叛，公孫表等人被劉虎打敗。太宗賜給叔孫建以前的封號安平公，統(tǒng)領公孫表等人去討伐劉虎，斬首一萬多級。其余的人逃跑，投進沁水而死，河水為之不流，俘獲他們的部眾十萬多人。

　　司馬德宗的將領劉裕討伐姚泓，命令他的部將王仲德?lián)吻颁h，將逼近滑臺。兗州刺史尉建率領部屬放棄城池渡過黃河，仲德于是進入滑臺。就宣揚說：“晉國本來的意圖是想用布帛七萬匹向魏國借路，沒想到魏國的守衛(wèi)將領就如此輕意放棄城池?！碧诼犝f后，韶令叔孫建從河內(nèi)趕到枋頭去觀察形勢。仲德進入滑臺一月多，立塞又詔令叔孫建渡過董回炫耀軍威，斬殺顯建，把他的尸體投到董回中。呼喚住擅軍隊中人和他們談話，詰問他們侵犯疆域的意圖。仲德派遣司馬竺和之，叔孫建命令公孫表和他對話。和之說：“王征虜受劉太尉派遣，進入董回向西行進，將要奪取洛城，掃除陵墓的敵寇，不敢侵犯委困疆域。太尉親自派遣使者請求魏帝，陳說將要借取道路．而魏國兗州刺史不明意圖，望風棄城而去，我們因空城而進，不是攻打相逼迫。同置邇和好的道義至目前沒有廢除。”公孫壺說：“慰建失守的罪過，自然有固定的刑罰，將另派良好的刺史。你方軍隊應該向西，不然將因小失大導致兩國不和?！焙椭f：“王征虜暫且住在這里，等待各軍的聚集，不久將向西進發(fā)，滑臺仍為魏國所有，何必要樹旗敲鼓來炫耀威武呢?”仲德言辭謙卑，時常自稱不敢同大魏對抗，叔孫建不能制服他。太宗命令叔孫建和劉?；ハ鄬υ挘瑏碛^察他的意向。劉裕回答說：“洛陽是晉國的舊京城，而羌人姚氏占據(jù)它。晉國想要收復陵墓的打算很久了，而內(nèi)難接連興起，來不及經(jīng)營。司馬休之、魯宗之父子、司馬國墦兄弟、桓氏宗族，都是晉國的蠹蟲，而姚氏糾合這些人，想用來圖取晉國，所以討伐他們。從魏國經(jīng)過，軍隊剛出動時，將用重金借道路。遇你方邊境鎮(zhèn)所放棄守備離去，所以晉國的先頭部隊得以向西進軍，不敢進逼魏國疆域?！眲⒃Ｒ蚬佘娫邳S河以南，恐怕截斷他前方的道路，就命令手下率領軍隊向北侵犯，等到撤軍，才停止。此事記在《太宗紀》。叔孫建和南乎公長孫嵩各自挑選精銳的兵士二千人，觀察劉裕的軍事形勢。記載在《長孫嵩傳》。

　　調(diào)任廣阿鎮(zhèn)將，盜賊收斂行跡，威名大震。過了很久，授任使持節(jié)、都督前鋒諸軍事、楚兵將軍、徐州刺史，率領部眾從平原渡過黃河，攻取青州兗州各郡。叔孫建渡過黃河，劉裕的兗州刺史徐琰奔往彭城，叔孫建于是向東進入青州。司馬受之、秀之原先聚集黨與在濟水以束，這時都率領部眾投降。叔孫建進入臨淄。劉義符的前塞壘太守人堡空原先躲藏在巫山，聽說叔孫建到來，率領二干人在女水迎接叔孫建，于是在塞陽城包圍義符的青州刺史竺夔。義符派遣將領擅道濟、王仲德救援竺夔，叔孫建不能攻克而返回。叔孫建因功勞獲賜爵位壽光侯，加授鎮(zhèn)南將軍。

　　拯玨建上奏疏說：“臣下先前派遣僧人僧護前往塹球。值護返回后說，賊寇調(diào)發(fā)軍隊向北推進，前鋒將領徐卓之已經(jīng)到達彭城，大將軍到彥之的軍隊在，調(diào)發(fā)馬匹嚴密戒備，必然有發(fā)動戰(zhàn)事的心意。臣下聽說治國的道理，生存不忘滅亡。應該修治鐺甲兵器，增加據(jù)點，先加以防備，等待他們的到來。如果不預先設防，最終難以擒獲消滅他們。而且吳越地區(qū)的軍隊，習慣于船艦，現(xiàn)在到北方，舍棄自己的特長。逆順既已有區(qū)別，勞逸又不相等，平定敵寇建立功勛，就在今日。臣下雖然衰老困頓，謀略淺短，多受特別的寵愛，慚愧獲得重任，討伐鏟除敵寇暴徒，是臣下的志向。所以喂飽戰(zhàn)馬枕著兵器睡覺，思慮報效微薄的節(jié)操。希望陛下不要為南部疆域憂慮。”世祖好言回答他，賜給他衣服馬匹。

　　叔孫建和汝陰公長孫道生渡過黃河向南進發(fā)，彥之、仲德等人從清水進入濟水，向東逃到青州。劉義隆的兗州刺史竺靈秀放棄須昌，向南奔往湖陸，叔孫建追擊，大敗靈秀，斬首五千多級，于是到達鄒魯?shù)貐^(qū)。返回駐守范城。世祖因叔孫建威名震撼南方，為義隆所畏懼，授任叔孫建為乎原鎮(zhèn)大將，封為丹陽王，加授征南大將軍、都督冀青徐濟四州諸軍事。在這以前，挑選幽州以南戍守的兵士聚集在黃河邊，一路討伐洛陽，一路攻打滑臺。義隆的將領檀道濟、王仲德救援滑臺，叔孫建和汝陰公道?？箵羲麄?。叔孫建分調(diào)軍隊鉗制對手，派輕裝的騎兵截斷他們的前后，焚燒谷物草料，來斷絕他們的運糧道路。道濟的兵士饑餓，背叛的人接連不斷，因此安頡等人得以攻下滑臺。

　　叔孫建沉穩(wěn)機敏多智謀，東西征伐，常為主要謀士。治理軍隊整齊劃一，號令嚴明。又一向重視人才，禮賢下士。在平原十多年，安撫懷柔內(nèi)外，很得邊境官民稱道，魏初的名將很少有趕得上他的。南方畏懼他的聲威謀略，青州兗州不被侵犯。太延三年逝世，時年七十三歲。世祖悼念憐惜他。謐號為襄王，賜令安葬在金陵。

　　長子叔孫俊，字丑歸，年輕時聰明敏捷。十五歲時，入宮侍奉太祖。性格謹慎細致，沒有一點錯誤行為。因為擅長射箭騎馬，改任獵郎。太祖逝世，清河王元紹關閉宮門，太宗在外面。元紹逼迫叔孫俊作為自己的后援。叔孫俊外表上雖然順從元紹，內(nèi)心忠誠歸附太宗，頻繁地和元磨渾等人勸說元紹，得以歸順太宗。事情記載在《磨渾傳》。當時太宗的身邊，僅有車路頭、王洛兒等人，等到獲得叔孫俊等人，大喜，作為親信。

　　太宗即位，命令叔孫俊和磨渾等人在左右糾正過失。升衛(wèi)將軍，賜爵位為安城公。朱提王元悅懷揣短刀進入宮中，將做大逆不道的事。叔孫俊發(fā)覺元悅行動怪異，就伸手拉住他，于是在元悅懷中搜出兩面有刃的匕首，便殺了他。太宗因叔孫俊前后功勛重大，軍國大事全部委托給他，眾官員報告事情，先由叔孫俊考慮，然后呈報。

　　叔孫俊性情正直柔順，不曾有喜怒之色。忠實仁厚，不阿諛上司壓制下屬。每次奉詔宣布于外，必定殷勤告誡，接受事務的人都清楚后才退下來，事情秘密的更要反復叮囑。所以上下贊許感嘆。泰常元年去世，時年二十八歲。太宗十分痛惜悼念他，親自前往哀悼慟哭。朝野沒有不追憶惋惜的。追贈他為侍中、司空、安城王，謐號為孝元。賜給棺材，用喪車運載，衛(wèi)士引導隨從，在金陵陪葬。兒子叔孫蒲，繼承爵位。其后立有大功以及寵幸的顯貴臣屬逝世，贈送和喪葬禮儀，都依照叔孫俊的舊例，沒有超過他的。起初，叔孫俊去世后，太宗下令他的妻子桓氏說：“丈夫在世既同享榮華，死后應同一墓穴，能夠殉葬的可聽憑自愿?！被甘嫌谑亲钥O而死，就合葬在一起。

　　叔孫俊做安城王以后，叔孫俊的弟弟叔孫鄰繼承父親的爵位，降為丹陽公。他年輕時以聰明穎慧而知名。逐漸升遷到北部尚書，有稱職的聲譽。改任尚書令。外出任涼州鎮(zhèn)大將，加授鎮(zhèn)西將軍。叔孫鄰和鎮(zhèn)中副將奚牧，都仗恃是豪門子弟，競相貪圖財貸，作威作福。于是互相糾察揭發(fā)，被依法處死。

　　史臣曰：奚斤世代忠誠孝順，征伐取勝。平?jīng)鲋郏姼矝]自己被俘。雖然敗于崤山的罪責已經(jīng)赦免，武功沒有建立，而恩情禮儀隆重優(yōu)厚，死后在廟庭祭祀。叔孫建年輕時展現(xiàn)忠誠辛勤，終于成就功勛勞績。治理邊境有辦法，聲威震撼夷族。叔孫俊效忠于太宗，道義昭彰于動亂之時，觀察朱提王的變亂，有金曰蟬的風范。加之柔軟中有正道，受到朝野的贊美，可以說世上不缺乏賢人。

參考資料：
1、佚名.是何年網(wǎng).http://www.4hn.org/files/article/html/0/205/1724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