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敗
《易》曰：投戈散地，六親不相能保。
《禮記》曰：謀人之軍，敗則死之。
又曰：魯莊公及宋人戰(zhàn)于乘丘，馬驚敗績。
《左傳》曰：凡師，敵未陣曰敗某師，皆陣曰戰(zhàn)，大崩曰敗績，得俊曰克，覆而敗之曰取某師，京師敗績曰王師敗績于某。
又曰：夫其敗也，如日月之蝕，何損於明？
又曰：及齊師戰(zhàn)於乾時，我?guī)煍】儭?/p>
又曰：公及邾師戰(zhàn)于升陘，我?guī)煍】儭?/p>
又曰：鄭伯侵陳，大獲。往歲，鄭伯請成於陳，五父諫曰："親仁善鄰，國之寶也。"陳侯不從，故敗。
又曰：晉侯及秦師戰(zhàn)于彭衙，秦師敗績。
又曰：宋師與齊師戰(zhàn)于獻，齊師敗績。
又曰：息侯伐鄭。鄭伯與戰(zhàn)于境，息師大敗而還。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不度德，(鄭莊賢也。)不量力，(息國弱也。)不親親，(鄭息同姓之國。)不征辭，不察有罪，(言語相恨，當明征其辭，以審曲直，不宜輕斗。)犯五不韙(韙，是也。)而以伐人，其喪師也，不亦宜乎！
又曰：鄭師伐宋，將戰(zhàn)，華元殺羊食士，(食，音嗣。)其御羊斟不與。及戰(zhàn)，斟曰："疇昔之羊，子為政，(疇昔，猶前日也。)今日之事，我為政。"與入鄭師，故敗。
又曰：狄人伐衛(wèi)，戰(zhàn)于滎澤，衛(wèi)師敗績，衛(wèi)侯不去其旗，是以甚敗。遂滅衛(wèi)。
《史記》曰：管仲曰："吾嘗三戰(zhàn)三北，鮑叔不以我為怯，知我有老母也。"
又曰：曹沫者，魯人也。以勇力事魯莊公，為魯將。與齊戰(zhàn)，敗，三北，魯莊公猶復以為將。
又曰：齊桓公許與魯會于柯，而盟于壇上。曹沫執(zhí)匕首劫齊桓公，問曰："子將何欲？"曹沫曰："齊強魯弱，大國侵魯，亦以甚矣！今魯城壞即壓齊境，君其圖之？"桓公乃許盡還魯之侵地。曹沫三戰(zhàn)所亡，盡復于魯。(案《魯連與燕將書》曰：曹子為將，三敗三北，亡地五百里。向使曹子計不及顧，義不旋踵，刎頸而死，則亦不免為敗軍擒將矣。曹子棄三北之恥而退與魯君討桓公，朝天下，會諸侯，三戰(zhàn)之所亡，一朝而復之，天下震動，諸侯驚駭，威加吳越。)
又《晉世家》曰：襄公墨衰绖。四月，敗秦師于殽，虜秦王將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遂墨以葬文公。夫人秦女，謂襄公曰："秦欲得其三將戮之。"公許，遣之。先軫聞之，謂襄公曰："患生矣！"軫乃追秦將。秦將渡河，已在船中，頓首謝，卒不及。后三年，秦果使孟明等伐晉，報殽之敗也。
《后漢書》曰：建武三年春正月甲子，以偏將軍馮異為征西大將軍，杜茂為驃騎大將軍，大司徒鄧禹及馮異與赤眉戰(zhàn)于回谿，禹敗績。后閏九月乙巳，馮異與赤眉戰(zhàn)於崤底，大破之。
又曰：鄧禹與赤眉戰(zhàn)敗，帝征禹還。敕曰："赤眉無谷，自當來東，吾折捶笞之，非諸將憂也。無得進兵。"禹慚於受任而功不遂，數(shù)以饑卒徼戰(zhàn)，輒不利。(徼，古堯切。)
又曰：鄧禹與車騎將軍鄧弘擊赤眉，遂為所敗，眾皆死散。禹獨與二十四騎還詣宜陽，謝上大司徒、梁侯印綬。有詔歸侯印綬。數(shù)月，拜為右將軍。
又曰：鄧弘與赤眉大戰(zhàn)移日，赤眉佯敗，棄輜重走。車皆載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饑，爭取之。赤眉引兵還擊弘，弘軍潰亂，馮異與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卻。異以士卒餓倦，可且休，禹不聽，復戰(zhàn)，大為所敗。
又曰：龐萌反，攻殺楚郡太守，引軍襲敗蓋延，蓋延走，北渡泗水，破舟楫，壞津梁，僅而得免。
又曰：公孫瓚為袁紹所圍，遣子續(xù)求救于黑山賊帥張燕，燕卒兵十萬，三道來救瓚。未及至，瓚乃密使行人赍書告續(xù)曰："昔周末喪亂，僵尸蔽地，以意而推，猶為否也。不圖今日親當其鋒。袁氏之攻，狀若鬼神，梯沖舞於樓上，鼓角鳴於地中，日窮月急，不遑啟處。汝當碎首於張燕，馳以告急。父子天性，不言而動。(言相感也。)且厲五千鐵騎於北隰之中，(濕曰隰。)起火為應，吾當自內(nèi)出，奮揚威武，決命於斯。不然，吾亡之后，天下雖廣，汝欲求安足之地，其可得乎？"紹候得其書，(《獻帝春秋》候者得書，紹使陳琳易其辭，即此書。)如期舉火，瓚以為救至，遂便出戰(zhàn)。紹設伏，瓚遂大敗，復還保小城。自計必無全，乃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后引火自焚。
《魏志》曰：太祖在長安，使曹仁討關羽於樊，又遣于禁助仁。秋大霖雨，漢水溢，平地水數(shù)丈，禁等七軍皆沒。禁與諸將登高望水，無所回避。羽乘大舟就攻，禁遂降。會孫權擒羽，獲其眾，禁復在吳。文帝踐祚，權稱藩，遣之，帝引見，禁須發(fā)皓白，形容憔悴。涕泣頓首。帝慰喻以荀林父孟明視之事。(《魏書》《詔》曰：昔荀林父敗績於邲，孟明喪師於殽，晉秦不替，使復其位。后晉獲狄土，秦霸西戎，區(qū)區(qū)小國，猶尚若斯，而況萬乘乎！樊城之敗，水災暴至，非戰(zhàn)之咎也，其復禁等官。)拜安遠將軍。
《晉書》曰：陸機河橋之戰(zhàn)，始臨戎而牙旗折，意甚惡之。列軍自朝歌至于河橋，鼓聲聞數(shù)百里，漢魏以來，出師之盛未嘗有也。長沙王乂奉天子與機戰(zhàn)于鹿苑，機軍大敗，赴七里澗而死者如積焉。
又曰：張駿為涼州牧。西域長史李柏請討叛將趙真，為真所敗。議者以柏造謀致敗，請誅之。駿曰："吾每念漢世宗之殺王恢，不如秦穆之赦孟明。"竟以減死論，群心咸悅。
又曰：孫恩為劉裕所擊，窮蹙，乃赴海自沉，妖黨及妓妾謂之水仙，投水從死者百數(shù)。馀眾以恩妹夫盧循為主。
又曰：盧循既敗走，召妓妾問曰："我今將自殺，誰能同者？"多云："雀鼠貪生，就死實難。"有云："官尚當死，某豈愿生！"於是悉配諸辭死者，因自投于外。同黨盡誅。
又曰：苻堅敗走，劉牢之進屯鄄城，討諸未服，河南諸城堡承風歸順者甚眾。苻堅子丕據(jù)鄴，為慕容垂所逼，請降，牢之引兵救之。垂聞軍至，出新城北走。牢之與沛郡太守田次追之，行二百里，至五橋澤中，爭取輜重，軍稍亂，為垂所擊，牢之敗績，士卒殲焉。牢之策馬跳五丈澗，得脫。會丕救至，因入臨漳，集亡散，兵復少振。牢之以軍敗征而還。
又曰：苻堅敗壽春，單騎遁還于淮北，饑甚。人有進壺飧豚髀者，堅食之大悅，曰："昔公孫豆粥，何以加也？"命賜帛十匹。
又曰：毌丘儉、文欽反。司馬景王遣鄧艾督太山諸軍屯樂嘉。欽將攻艾，景王銜枚徑造樂嘉。欽子鴦，年十八，勇冠三軍，謂欽曰："及其未定，請登城鼓噪，擊之可破也。"既謀而行，三噪而欽不能應，鴦退，相與引而東。景王謂諸將曰："欽走矣。"發(fā)銳軍以追之。諸將曰："欽舊將，鴦小而銳，引軍內(nèi)入，未有失利，必不走也。"王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鴦三鼓而欽不應，其勢已屈，不走何待？"欽將遁，謂鴦曰："不先折其勢，不得去也。"乃與騎十馀沖鋒陷陣，所向皆披靡，遂引去。王遣驍騎八千翼而追之。欽父子與麾下走保項。儉聞欽敗，棄眾宵遁淮南。安風津都尉追儉，斬之。
又曰：苻堅率眾百萬屯壽陽，列陣淝水。謝玄謂苻融曰："臨水為陣，是不欲速戰(zhàn)。請君稍卻。"堅遂麾使陣退，眾因亂不能止。玄以精銳決戰(zhàn)。堅眾崩潰。聞風聲鶴唳，皆以為王師至，草行露宿，饑凍以死。獲堅乘輿云母車，軍資山積。
又曰：苻堅望八公山上草木皆類人形，又見王師部陣，謂融曰："此亦勍敵也。"憮然有懼色。及敗，單騎遁于淮北，饑甚，人有進壺飧者，曰："臣聞白龍厭天池之樂而見困豫且。今蒙塵之難，豈自天乎！"
《晉中興書》曰：謝琰為會稽內(nèi)史，督五部事。隆安四年，孫恩攻上虞，進及邢浦。上黨太守張虔碩戰(zhàn)敗於邢浦，人情震懼，群賊銳進，咸以宜持重嚴備，且列水軍於南湖，又應分軍設伏以待之。琰不聽。外白賊至，時尚未食。琰曰："要先滅此寇而后食耳。"跨馬而出。廣武將軍桓寶為前鋒，果敢能戰(zhàn)。殺賊甚多，而塘路迮狹，魚貫不聚，賊於艦中傍射，前后斷絕。琰至千秋亭，與二子肇、峻俱被害，寶亦死之。
又曰：劉道規(guī)及下邳太守孟懷玉等與桓玄戰(zhàn)于崢嶸洲。義軍乘風縱火，盡銳爭先，玄眾大潰，燒輜重夜遯。玄故將劉統(tǒng)、馮雅等聚黨四百人，掩沒潯陽城，建威將軍劉懷肅討平之。其黨自相斬以降。玄入江陵，太守馮談勸使更下戰(zhàn)，玄不從，欲步出漢州，投梁州刺史桓希，而人情崩阻，不可復合。益州刺史毛琚弟璠卒，琚使其從孫祐之、參軍費恬送璠喪，葬于江陵。琚弟修之為玄屯騎校尉，玄計窮欲走漢中，修之誘以入蜀，遂與石康等乘艦溯江數(shù)十里，恬與祐之迎擊玄。益州督護馮遷斫玄，玄曰："是何人耶？敢殺天子！"遷曰："欲殺天子之賊耳。"斬玄首并石康等五級，庾頤之及殿中監(jiān)萬蓋、丁仙期皆死之。玄年六十，息升六歲，云："我是豫章王，諸軍勿見殺。"遂送至江陵，市斬之。
《三十國春秋》曰：后燕慕容垂遣其子寶步騎七萬伐后魏，戰(zhàn)於參合陂，大敗。寶以數(shù)千騎奔免，士眾還者十一二。寶恨參合之敗，屢言魏有可乘之機，由是自率大眾伐魏。至參合，見往年戰(zhàn)處，積骸如山，設吊祭之禮，死者父兄一時號哭，軍中皆慟。垂慚憤嘔血，因而寢疾，卻還，道卒。
《宋書》曰：晉安王子勛舉兵潯陽，宋將殷孝祖討之。時賊據(jù)赭析。(赭，音者。)孝祖將進攻之，與賊合戰(zhàn)，常以鼓蓋自隨，軍中人相謂曰："殷統(tǒng)軍可謂死將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顯若此，射者十手攢射，欲不{敝死}，得乎？"是日，于陣中流矢死。
又曰：王玄謨北圍滑臺，為魏軍所追，大破之，流矢中臂。二十八年正月，還至歷城，義恭與玄謨書曰："聞因敗為成臂上瘡，將非金印之征邪。"
《梁后略》曰：丙午，軍帥蕭方等至於長沙，河東王譽率左右七千人，置陣登高以御之。方等兵精眾盛，暗江水滿，爭來赴戰(zhàn)。俄爾之間，方等眾潰，譽軍以騎汨之，悉皆透水。方等與左右二百馀人，馳往赴舟，舟中之指可掬，方等溺于江中。
《通典》曰：東魏大將齊神武與西魏大將周文帝戰(zhàn)邙山。時周文見齊神武出旗鼓，識之，乃募敢勇士三千，令賀拔勝總之，犯其軍。適與齊神武相遇，時募士皆用短兵接戰(zhàn)，勝，逐齊神武數(shù)里，刃垂及之。會勝馬為流矢所中，死，比副騎至，齊神武已逸去。
《隋書》曰：高麗之役，煬帝使宇文述將兵東濟薩水，去平壤三十里，因山為營。乙支文德復遣使偽降，請述曰："若旋師者，當奉高元朝行在所。"述見士卒疲弊，不可復戰(zhàn)，又平壤險固，卒難致力，遂因其詐而還。眾半濟，賊擊后軍，於是大潰不可禁止，九軍敗績，一日一夜，還至鴨淥水，行四百五十里。初，渡遼九軍三十萬五千人，及還至遼東城，惟二千七百人。帝怒，以述等屬吏，至東都，除名為民。
《唐書》曰：屈突通將自武關趨藍田以赴長安。軍過潼關，為劉文靜所遏，不得進，相持月馀，通又令顯和以步騎萬人夜襲文靜，詰朝大戰(zhàn)，義軍不利。顯和縱兵入我二柵而戰(zhàn)者，往復數(shù)焉。文靜為流矢所中，義軍氣奪，垂至於敗。而文靜游軍數(shù)百騎自南山而來擊其背，顯和大敗，匹馬而歸。通勢彌蹙，自摩其頸曰："要當為國家受人一刀耳！"勞勉將士，未嘗不流涕，人亦以此懷之。
又曰：安祿山之亂，哥舒翰領兵馬步十五萬，賊將崔乾祐會戰(zhàn)。初，哥舒翰造氈車，以氈蒙其車，以馬駕之。畫以龍虎之狀，五色相恒，以金銀飾其畫獸之目及爪，將沖戰(zhàn)焉。因其驚駭，擬從而掎角，攢戈矢而逐之。賊知其計，積薪芻於隘路，候氈車至，順風縱火焚之，駕馬奔駭，燒氈車，薪芻煙焰昏黑，兩軍不相辨。我?guī)熤^賊軍在煙焰中，遂集弓弩并力射之。賊軍抽退，盡日矢盡，方覺無賊。我?guī)煴姀年P門六七十里，路狹，北抵黃河，南是古岸排，蹴進不得。賊抽軍從南山設疑，曳柴揚塵，以伺羅諸，諸兵習險，直渡黃河古岸橫截我?guī)煟規(guī)煍】?，沉河而死十有二三?/p>
又曰：潼關之戰(zhàn)，哥舒翰在河北高阜上觀軍陣進退之勢。于時有般糧船在河北岸，左右言取船渡兵可得，遂令將船百馀只，到南岸渡人，舟中之指可掬。登舟爭渡者不可勝數(shù)，每滿即沉。如是登船沉者數(shù)十渡，馀軍盡散走，還入關。
《三國典略》曰：齊師既敗，軍士奔至江者，縛荻為筏，多被沒溺，浮尸翳江，至於京。先是，童謠曰："虜馬萬匹入南湖，城南酒家使虜奴。"至是，梁軍士以齊兵質(zhì)酒，一人才得一醉。
又曰：周武伐齊，齊主亦於塹北列陣，謂高阿那肱曰："戰(zhàn)是耶，不戰(zhàn)是耶？"那肱曰："不如勿戰(zhàn)，卻守高梁橋。"安吐根曰："一把子賊，馬上刺取擲著汾陽中。"諸內(nèi)參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能懸軍遠來，我何為守塹示弱？"齊主曰："此言是也。"使讓那肱曰："爾富貴足，惜性命耶？"乃填塹南引。帝大喜。齊主親戰(zhàn)，東偏頗有退者，淑妃怖曰："軍敗矣！"穆提婆進曰："大家去，大家去！"齊主以淑妃奔高梁關。奚長樂諫曰："半進半退，戰(zhàn)家常體，今兵眾全整，未有傷敗，陛下舍此安之？御馬一動，人情驚擾，愿速還安撫。"齊主將從之，穆提婆引其肘曰："長樂言，何可信？"齊眾大潰。軍資甲仗數(shù)百里間，委棄山積，在陣死者八千馀人。齊主夜走至洪洞戍。
又曰：周遣大將軍王軌破陳於呂梁，擒其司空南平郡公吳明徹、徐州刺史董安公、程文季等，俘斬三萬馀人。初，軌潛於清水入淮口，多豎大木以鐵鎖貫車輪，橫截水流，遏斷船只。蕭摩訶謂明徹曰："聞王軌鎖下流，其兩邊筑城。今尚未立，若見遣擊之，彼必不敢相拒。彼城若立，則吾屬且為虜矣。"明徹乃奮髯曰："搴旗陷陣，將軍事也；長算遠略，老夫事也！"摩訶失色而退。一旬之間，我兵益至。摩訶又請明徹曰："今求戰(zhàn)不得，進退無路，若潛軍突圍，未足為恥。愿公率步乘車輿徐行，摩訶領鐵騎數(shù)千，驅馳前后，必當使公安達京邑。"明徹曰："弟之此計，乃良圖也。然老夫受脤專征，不能戰(zhàn)勝攻取，今被圍逼，慚寡無地。且步軍既多，吾為總督，必須身居其后，相率兼行。"遂欲破堰。大軍以舫載馬，北譙州刺史裴子烈議曰："若決堰下船，船必傾倒，不如前遣馬出，於事為允。"會明徹疾篤，知事不濟，遂從之。乃遣摩訶率馬軍數(shù)千前還。明徹決堰，乘水而退。至清口，水勢漸微，船礙車輪，并不得渡。軌圍而蹙之，明徹力窮就執(zhí)。陳之銳卒，於是殲焉。
《衛(wèi)公兵法》曰：或若軍有賢智而不能用者，敗；上下相親而各述已長者，?。毁p罰不當而眾多怨言者，??；知而不敢擊，不知而擊之者，敗；地利不得而卒多戰(zhàn)厄者，??；勞逸無別，不曉車騎之用者，??；覘侯不審而輕敵懈怠者，??；行於險道而不知深溝絕澗者，??；陣無選鋒而奇正不分者，敗。凡此十敗，非天之殃，將之過也。夫兵者，寧可千日而不使，不可一時而不勝。故白起對秦王曰："明王愛其國，忠臣愛其名。寧伏其重誅，不忍為辱軍之將。"又嚴顏謂張飛曰："卿等無狀，侵奪我州，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也。"故二將咸重其名節(jié)，寧就死而不求生者，蓋知敗衄之恥，斯誠甚矣。
《說苑》曰：晉、荊戰(zhàn)於邲，晉師敗績，荀林父將歸請死。景公將許之，士貞伯曰："不可，城濮之役，晉勝于荊，夫文公猶有憂色。曰：子玉猶存，憂未歇也，困獸猶斗，況國相乎？及荊殺子玉，乃喜。今天或者大警晉也，林父之事君，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wèi)也。今殺之，是重荊勝也。"景公曰："善。"乃使復將。
潘安仁《馬汧督誄·序》曰：昔乘丘之戰(zhàn)，縣賁父御魯莊公，馬驚敗績。賁父曰："他日未嘗敗績，今而敗績，是無勇也。"遂死之。
又曰：偏師裨將殞首覆軍者，蓋以十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