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炎興下帙三十六。
起建炎四年正月一日甲辰,盡三十日癸酉。
建炎四年正月甲辰朔車駕駐蹕昌國縣。
張俊敗金人於高橋。
三日丙午知明州軍州事劉洪道棄城走金人陷明州。
張俊雖已敗金人於高橋心猶懼遂與李直及劉洪道俱棄城而去州人隨之爭門而出洪道已渡浮橋使人斷茯橋路故州人不及渡而金人已入城追至西門外州人多溺死金人乘勢屠明州存者無幾明州之人是以怨張俊得小勝而充城遂致大禍。
五日戍申車駕發(fā)昌國縣。
上聞金人已陷明州昌國不可駐蹕遂行。
金人陷昌國縣。
金人知鑾興輿已入海道乃自明州乘小鐵頭船泛海隨潮從風至昌國縣縱火刦掠至沈家門而回乘輿才隔一日。
七日庚戌車駕幸章安鎮(zhèn)(舊校云:鎮(zhèn)屬臺州)。
司全張擬以所刦神御來虔州詣隆祐皇太后乞降傅選陷彬州。
岳飛屯於宜興縣。
水軍統(tǒng)制郭吉自建康潰散屯興縣時右軍統(tǒng)制岳飛與劉經(jīng)屯於廣德軍鍾村飛令軍中不得搔擾鄉(xiāng)村約束雖嚴然不可飄渺上飛患之有將司李寅者獻計曰:若移軍宜興三百臨湖唯有一陸路極狹使一小將守之不可犯矣。飛大喜遂移軍宜興吉聞飛將至已懼即命虜捉舟船盡載老小。若將遁者飛先遣人投書以好語慰諭吉吉覺之急解維開船而去飛遂屯於宜興後龐榮率其眾背吉而投飛納而用之。
趙萬寇袁州王德張景與戰(zhàn)敗之萬臨陣乞降德斬萬而并其眾。
十四日辛已金人陷陜州李彥仙死之。
李彥仙守陜州高城深池利器械積糧食鼓士氣。且戰(zhàn)。且守人心益堅固可用。又嘗北渡河與金人戰(zhàn)蒲解閑民皆陽從虜(改作敵)而陰歸彥仙金人必欲下陜州然後專力西向彥仙亦自料金人必并兵來攻即遣人詣張浚求馬三百匹俟金人攻陜即空城渡河北趨晉縫并汾毒其腹心金人必自救乃自嵐石西。
渡河由鄜延以歸浚不從浚貽書勸彥仙宜空城清野據(jù)險保聚俾敵人來無所掠我亦無傷伺隙而動庶乎!功可成彥仙亦不從守城之意益堅金人自舊歲冬以重兵來攻彥仙以死守浚取閑道遺以金幣使犒其軍。又遣軍援之至長安不得進彥仙日與金人戰(zhàn)鈄士皆未嘗解甲金人心理夜力攻至歲終猶未下婁宿(改作羅索)命自正月一日為始以一軍攻擊一日不下則歇泊次日別輪一軍攻一日十軍輪作十日攻擊如不下次日聚十軍并攻一日如是者凡三十三日必要破城攻擊之法攻具畢施其不當攻具者皆背負云:梯手執(zhí)刀斧弓箭每隊以鼓在前擊鼓一聲則進行一步毀渡濠池鼓聲漸促莫不爭先疾趨并力齊登死傷者雖滿地而不敢反顧丁巳晨有鳶邪數(shù)萬飛譟於城上與戰(zhàn)聲相亂婁宿(改作羅索)曰:城陷矣。促使急攻已而城陷彥仙出城走過河北曰:吾不甘以身受敵人之刃聞金欠大縱屠掠彥仙曰:金人所以殺戮過當者以我堅守不下故也。我何面目復見世人乎!遂投河而死遠近聞之者莫不曰:嗟乎!烈士世皆稱其忠浚作文遙祭而哭之表其事於朝。
十五日戊午車駕駐蹕於章安鎮(zhèn)。
上在章安鎮(zhèn)忽有二舟為風所飄直犯禁衛(wèi)船問之乃販柑子客也。上聞盡令買之分散禁衛(wèi)軍兵令食穰取其皮為枕是日元夕放燈之辰也。乃命貯油於柑皮中點燈隨潮退認入海中時風息浪靜水波不動有數(shù)萬點火珠熒熒出沒滄溟閑章安鎮(zhèn)居人綿登金鰲峰看之。
十八日張俊自明州來郭促荀自越州來。
張俊棄明州捉得金人二人至是來獻郭仲荀來乃知李鄴獻越州矣。。
遺史曰:呂頤浩范宗尹王绹從車駕在海道常郁郁不樂游宴六鰲峰以消夏感。
耿嗣宗敗金人於盧氏縣。
陜州既陷金人攻盧氏。且先是李彥仙遣耿嗣宗屯於盧氏嗣宗出兵與戰(zhàn)金人大敗死者滿野。
二十日車駕發(fā)章安鎮(zhèn)。
上在章安鎮(zhèn)半月馀常一日登金鰲峰見壁閑詩一絕句曰:牡蠣灘頭一艇橫夕陽高處待潮生與君不負登臨約同向金鰲背上行上問誰題此詩僧對曰:過往游客上惡方方嗓茶以其馀潑於詩上張俊郭。
仲荀既到上以章安鎮(zhèn)不可居甲子進發(fā)行五六十里有一小島嶼林木茂盛中有屋數(shù)閑上命泊舟與內(nèi)侍數(shù)人步登岸入其舍乃僧寮也。爐香猶未煙斷而寂不見人令於林中尋之得三僧二僧童云:是臺州壽圣院之下院也。上見壁閑有小榜云:為金人侵犯中原伏為今上皇帝消災祈福祝延圣壽上喜之賜金五十兩三僧各賜紫衣二僧童各賜度牒披剃仍令禮部賜額(舊校云:陶九成輟耕錄云:宋高宗在潛邸日泰州人徐神翁能知前事徽宗召至一日獻詩於帝即此詩也。及帝航海次章安鎮(zhèn)落帆於鎮(zhèn)之福濟寺前問左右曰:此何山曰:金鰲山。又問此何所曰:特蠣灘因默思神翁之詩乃登岸見此詩在寺壁閑題墨。若新方信其為異人也。按輟耕錄所載神仙一事殊近怪誕不足信當以此為據(jù)。又曰:王明清揮塵馀話云:高宗次章安鎮(zhèn)落帆於鎮(zhèn)之祥符寺前屏去警蹕易衣徒步登岸時長老方諲座道祝圣之記號帝趾忽前聞其稱讠贊之語甚喜戒左右勿令驚惶而諦聽之少焉萬騎畢集始知為六飛臨幸野僧初不閑禮節(jié)恐怖失措從行有司教以起居之儀)。
金人犯(改作逼)潭州湖南安撫使向子諲棄城走。
金人屠洪州向子諲帥湖南初聞警報子諲揭榜禁止官員士庶并不得出城甲子金人寇(改作逼)潭州呼令開門投拜軍民皆不從請以死守城金人力擊之遂登城子諲突圍出奔城遂陷軍民猶極口罵詈力為巷戰(zhàn)由是滿城生靈盡遭屠戮後賜詔撫恤官吏軍民。
賜潭州官吏軍民等的士恤敕書。
朕惟胡虜(改作強敵)馮陵東南震擾長驅(qū)騎卒奄及湘城方薄壘以來攻至浹埒而靡息爾等明於分義屬此艱危雖巧言之百端終堅持於一意逮金湯之失守猶夙夜以輸忠躬履軍鋒詈之極口力巷戰(zhàn)奮以忘軀因奏牘之來陳想忠誠而嘉嘆。
邵興退軍虢州盧氏縣。
邵興在虢州聞陜州巳被李彥仙既死而退軍於盧氏縣。
二十四日丁犯虔州軍亂。
隆祐皇太后既到虔州百官及官私所有之物盡散失衛(wèi)軍打請唯得折二沙錢市中買物不售軍與民相爭鄉(xiāng)民皆喧言曰:保人來壞了我州府遂以槍刺軍士有作者奔入所屯景德寺中披甲執(zhí)器仗保所居百姓亦披甲執(zhí)器仗保守坊恭有虔化縣百姓沈立等三百人與百姓相犄角司全令甲軍出於寺後轉(zhuǎn)殺兵民由是鄉(xiāng)兵與將兵及百姓爭門出軍士遂縱火肆掠虔多竹屋煙焰亙天不可向邇鄉(xiāng)兵之首領(lǐng)陳辛率眾數(shù)萬圍虔州太后震恐赦其罪不聽滕。
康劉玨楊惟忠皆坐視共亂而不能禁先是胡友犯臨江軍楊琪與戰(zhàn)不勝遂陷臨江軍至是友以其眾復至虔州及陳辛戰(zhàn)於城下破之遂解圖張中彥在吉州聞難不顧。
劉可為其黨所殺劉超據(jù)荊門軍。
劉可者沿角牛楊進之徒黨進死其眾以可為首轉(zhuǎn)寇汝蔡隨唐信陽之閑屢與桑仲戰(zhàn)皆不勝為其徒黨所殺遂推劉超為首以據(jù)荊門軍劉可劉超所過井邑邱墟人無噍類。
二十五日戊辰車駕幸溫州駐蹕於江心寺。
京城留守程昌寓退還蔡州。
程昌寓;為京城留守在京城凡四月隨行軍吏無糧食不可留遂還蔡州上官悟權(quán)留守事。
金人登楚州城不能入復退去。
趙立在楚州專為戰(zhàn)守之備金人撻懶(改作達蘭)以數(shù)萬人圍城修治攻具以舊歲十二月攻城之南壁立親作旗頭引眾出戰(zhàn)眾地立與戰(zhàn)卻之凡一月馀不能占礮地有淮陰縣百姓左彬者為隊長部民斬壕於城下有金人勇將擐甲馳馬掠壕而過彬以刃追逐之虜(改作金)將勒回馬迎敵而彬與戰(zhàn)於野良久虜(改作金)將去立適在城上見之問其姓名補以官使為親隨立每出戰(zhàn)彬必隨之屢立奇功金人凡攻四十馀日立親出戰(zhàn)者四五十次金人以礮連擊三敵樓而破之遂登城立先取生槐木斫作鹿角以鹿角杈定城破處兩頭。又下修月城以裹之月城之中實以柴薪城之內(nèi)置镕金汁人無路可入在城上立者如植城外立洞子數(shù)十皆藏兵俟可進則進登城不能措手壅隘不可上爭自月城中入立命潑金汗焚其柴薪燒死者一二百人自是金人以不能入而退還守孫村蒲壽河大寨時時以鐵騎數(shù)百人出沒於城下以掠取尋糧采薪者故城中之人皆不能出而糧薪日以罄竭矣。。
二十七日庚午李成陷六安縣。
李成攻陷六軍軍水寨下寨於郭界布置碓磨於十八倉以其眾攻六安軍不克是時安豐縣土豪孫暉統(tǒng)率鄉(xiāng)兵保守安豐塘群寇不能攻。
三十日癸酉令隨行在職事官各條具當如何措畫及當於何處駐蹕汪藻上疏。
疏曰:(舊校云:此疏以浮溪集校正)準行在御史臺告報正月三十日三省樞密院同奉圣旨將來虜(改作敵)騎北歸或盡。數(shù)過江或於建康杭越等州留兵占據(jù)各當如何措畫及當於何處駐蹕除已令侍從官條具外可更令隨行在職事官各條具以聞者右臣竊惟金人為中國(刪此二字)患雖已五年而自陛下即位以來祖宗土宇日蹙一日生靈涂炭歲甚一歲臣嘗稽之載籍自古夷狄疆盛固有之矣。未聞有如今日之肆中國陵夷固有之矣。(刪自古至此二十六字)未聞有如今日之極雖至微弱之邦至衰闇之主敵人臨境猶能使其國人勉強一戰(zhàn)未聞以中國堂堂(刪此四字改作天下)之大州縣所存者大半陛下英明之資勵精求治一無失德於天下(此二字改作時)而犬羊(改作敵騎)長騎去巢穴(刪此三字)萬有馀里如入無人之境至山東則破山東至淮南則契淮南至江浙則破江浙嘻笑而來飽滿而去坐令原野厭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宗社不絕如線以萬乘之尊至於乘桴入海倀倀然未知稅駕之所其所以至此者何哉!將帥不得其人而升下所以馭將帥者未得其術(shù)也。今陛下所謂將帥者誰乎!臣知之矣。不過曰: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王燮之徒是也。論其官則膺節(jié)鉞之除兼兩鎮(zhèn)之重視執(zhí)政之臣有韓琦文彥博所不敢當者其寵可謂極矣。論其家則金帛充盈所衣者錦衣所依者玉食奢豪無所不至雖輿臺廝養(yǎng)皆得以功賞補官至一軍之中使臣反多卒伍反少其志可謂驕矣。平時飛揚跋扈不循朝廷法度所至焚掠驅(qū)虜甚於夷狄(改作寇盜)者陛下不得而聞也。擁重兵居閑處邀犒設(shè)賜赍者陛下不得而也。然天下之人猶謂陛下寬之至此者防秋之時責其死力耳及敵人之來是數(shù)人者會不能為陛下施鏃矢之勞獨張俊明州僅能少抗。若更堅守數(shù)日待虜(改作敵)再來乘共機會機力剿除虜(改作敵)必終身懲介不敢復南此則俊忠於陛下也。其利害豈直為今日計哉!柰何敵未退數(shù)里閑遽狼狽引軍而行也。雖三尺童子知其不可以為虜性強愎(改作敵勢強盛)不嬰其鋒猶懼屠戮況已憤怨而去既不增兵益戍徒反旋軍空城以挑之是前日至小之捷乃莫大之禍也。未幾果殘明州無噍類焉是殺明州一城徨靈而陛下再有館頭之行者張俊使之也。臣嘗痛念自秋以來陛下為宗社大計懼敵人之侵宵旰焦勞未嘗頃刻少安以建康京口九江皆要害之地當宿重兵故以杜充守建康韓世忠守京口劉光世守九江而以王燮隸杜充其措置非不盡善也。。若虜(改作敵)騎渡江杜充韓世忠王燮并。
力挖其前劉光世掩其後可使奔北不暇而世忠八九月閑已埽鎮(zhèn)江所儲之貲盡裝海舶焚其城郭為逃遁之計其比肩諸將聞朝廷欲倚世忠為杜充之援者無不竊笑是世忠初無為陛下拒敵之心也。洎杜充力戰(zhàn)於前世忠王燮卒不為用劉光世亦偃然坐視不出一兵方與韓梠朝夕飲宴賊至數(shù)十里閑而不知則朝廷失建康虜(改作敵)犯兩浙乘輿震驚者韓世忠王燮使之也。使豫章太母播越六宮流離者劉光世使之也。嗚呼諸將已負國家罪惡如此謂須少畏陛下之威憚臺諫之言日夜皇恐席藁負藁請罪有司謝數(shù)州生靈之死亦知尚有朝廷之法而張俊方。且以萬人殺獲數(shù)十人之功冒朝廷不貲之賞自明引軍至溫道路雞犬為之一空居民聞來逃奔山谷數(shù)百里閑寂無人煙韓世忠逗遛秀州放軍肆掠浙西為之騷然至執(zhí)縛縣宰以取錢糧平江府自城而外無不被害周望僅能守其城中而已雖陛下親御宸翰召之三四而不來元夕取民閑子女張燈高會君父不測之險而不恤也。王燮自信州入閩所過州縣邀超級大國動以千計公然移文曰:無使枉害生靈其意果安在哉!方國家危急之時所恃者諸將所為如此不知何以立國臣竊憤之此事人皆知之而無為陛下言者豈以為不急之務哉!以天步艱難正藉此曹為重而不敢言耳然臣竊為懼焉臣聞王者所以得天下者以得民也。得民者以得其心也。茲者陛下南巡可謂播遷之極矣。而百姓尊君親上之志略不少衰,豈非祖宗德澤結(jié)人之深而恃陛下為之主耶所謂為民主者平日取民財力以養(yǎng)兵緩急之時排難解紛而使民安業(yè)也。今諸將聞敵人之來則望風遁逃反汲汲內(nèi)相攻殘以為民害車駕所過一路則一路罹其災所過一州一縣則一州一縣罹其災今江淮兩浙已如此私自萬一幸湖湘幸蜀則虜(改作金)人侵其前而無人以拒官軍殘其後而無法以繩是復為江淮兩浙無疑矣。古者天子所臨曰:幸言所過人以為幸也。豈今日之謂哉!臣恐人心一解而陛下無所恃也。持此將安歸乎!臣。又聞張俊離明之時士卒頗有愿留擊賊者俊聲言陛下召之臣知其說矣。陛下諸將皆本無斗志方無事時則先取赴行在指揮以備警急警急則引去曰:朝廷召我矣。其實自欲遁而。又假上詔令以欺其欲戰(zhàn)之人使歸非於上及用事之臣此尤可罪臣比至黃巖聞陛下使李捧。
?。ㄍ停┍h中降指揮支候金人至臺州則前來溫州是既欲遁而陛下。又令之使遁也。夫士驅(qū)之使斗猶懼不前況令之使遁也。然則敵人長驅(qū)無所忌憚者適其宜耳何足怪哉!臣竊觀今日諸將在古法皆當誅然不可盡誅也。準王燮本隸杜(充?。§肚岸撇痪却瞬豢缮猱斚葦佝埔粤钐煜缕渌源沃匦匈H降使以功贖過如張俊也。罪亦何逃如此,庶幾國威少振昔周世宗承五代之衰將士習為驕惰河東之敗一旦而斬大將樊愛能等三十馀人然後東征西討無不如志白起於秦可謂有功矣。一不受命賜死杜郵郭元振唐允濟愛克厥威允罔功是數(shù)君者其知之矣。何則人之欲無窮恩有時而既惟吾威足以制之然後恤焉足以為恩況此曹平時厭飫於虜掠之貲矣。用幾何錫赍而能滿其意哉!如有賞而無刑是姑息之政耳自古有能以姑息而成功者乎!。且漢高祖之興所將者韓信黥布彭越也。以今日諸將之才視之何如哉!所成就者布衣而取天下也。以今諸將之功視之何如哉!然高祖,於是數(shù)人者欲王則王之欲誅則誅之曾不少貸此共所以為高祖也。故韓信曰:陛下不善將兵而善將將,豈非將將者人主之職也。故今陛下當以將將為職熟視諸將悍驕如此而無以治之異時張浚集西兵而來則。又靡靡相效成風矣。不知生靈何時息肩國家何時興復以臣觀之今日之兵今日之將習殖至此陛下已不得而用已不得而制矣。非特無以責詹至誠徇國抑。且人心振恐動有意外之憂有之不如無之臣愚以為虜(改作敵)愛之後正朝廷大明賞罰立紀綱新人耳目之時莫若擇有威望大臣一人盡護諸將雖陛下親軍亦聽其節(jié)制稍稍以法裁之凡軍輒敢擅移屯以護駕為名者主將將佐僚屬并論如法仍使於偏裨中擇人才可用者閑付以方面之權(quán)待其有功加以爵秩陰為諸將之代天下之大豈無數(shù)人將帥之才哉!特為諸將所抑而不得伸耳。若陛下馭諸將如臣所言則虜(改作敵)或盡數(shù)過江或於建康杭越等州留兵占據(jù)守亦有功戰(zhàn)變有功車駕回臨安或平江徐議所向留江浙變可幸湖湘亦可如其不然雖大牙忠貫日月謀臣如雨言利之臣能使錢流地上何益於事哉!譬御饑者當用食舍食之外皆非所急也。已疾者當用醫(yī)舍。
醫(yī)之外皆非所急也。今日所急在於馭兵馭將其他皆非銜務惟陛下與大臣熟議斷而行之臣愚狂瞽不知忌諱罪當萬死。
遣史曰:汪藻之疏可謂切中時病矣。獨不當分曹植黨陰庇杜充之罪夫杜充以宰相統(tǒng)兵守大江固金陵一旦失利乃曰:罪在兵將甯有此理況杜充未嘗出戰(zhàn)而藻言杜充力戰(zhàn)於前言不由衷,豈能勝億兆人之詛嗚呼分曹植黨今日之大弊議論所以不公事功所以不成者蓋在此也。。
是月京城留守司辟牛皋充本司都統(tǒng)制兼京西南路提點刑獄。
牛皋汝州弓手也。聚眾與翼大夫榮州刺史為招撫司中軍統(tǒng)領(lǐng)建炎三年冬金人再蹂京西皋凡十馀戰(zhàn)皆捷加武節(jié)大夫果州團練使至是留守司辟為都統(tǒng)制兼西京南路提刑。
賜進士出身頭品頂戴四川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許涵度???。
※卷一百三十六??庇洝?/p>
詣張浚求馬三千匹(千誤作百)披甲執(zhí)器仗保居(一作披甲執(zhí)器仗保守所居坊巷)及百姓爭門而出(脫而字)孫村浦(浦誤作蒲)失豫章(失誤作使)居民聞其來(脫其字)而諸將所為如此(脫而諸將三字)是諸將既欲遁(脫諸將二字)夫?qū)⑹框?qū)之使斗(脫將字)惟王燮本隸杜充(惟誤作準)充敗於前而燮不救(充敗誤作敗?。?。且人心震動恐有意久之憂(動誤在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