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詩句名通。憑將草木記吳風(fēng)。繼取相如云夢。
點(diǎn)筆袖沾醉墨,謗花面有慚紅。知君卻是為情秾。怕見此花撩動。
上片寫瑞香花埋怨曹子方誤將丁香花名己,而感到委屈,下筆奇兀,引人入勝:“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詩句名通?!闭滟F的瑞香花被說成尋常的“紫丁香”,不僅抱怨甚至哭泣,可見事關(guān)重大,這就暗喻出瑞香花的不同凡響?!皯{將草木記吳風(fēng)。繼取相如云夢?!痹~人自己也站出來為珍貴的瑞香花鳴不平,甚至直批友人的錯誤。這是延續(xù)了司馬相如錯把蘆橘產(chǎn)生在陜西的謬誤。文字全用議論,但卻帶著袒護(hù)瑞香花的濃厚情感寫出,誠如沈德潛《說詩啐語》所說:“議論須帶情韻以行”,于是,理念浸透了審美情感,令人毫不感到枯燥乏味,反覺自然流轉(zhuǎn),淡中有味。
下片反轉(zhuǎn)為友人辯護(hù),章法變新,相反相成,頓成奇趣:“點(diǎn)筆袖沾醉墨,謗花面有慚紅?!薄爸齾s是為情裱。怕見此花撩動?!苯又?,詞人又為友人解圍,替他尋找一時(shí)誤解的原因。全詞自批自答,既指出了曹子方的錯誤,又為之打出圓場,表現(xiàn)了詞人與曹子方的友誼深厚,親密無間。
此詞在頌揚(yáng)瑞香花之珍貴,卻從友人曹子方誤稱其“紫丁香”寫起,從側(cè)面落筆,效果尤見顯著。全詞直抒胸臆,平易真切,筆法跌宕,體物寄意,可謂素描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