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生機轉(zhuǎn)化鈞,天工人巧日爭新。
預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覺陳。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騷數(shù)百年。
只眼須憑自主張,紛紛藝苑漫雌黃。
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說短長。
少時學語苦難圓,只道工夫半未全。
到老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詩解窮人我未空,想因詩尚不曾工。
熊魚自笑貪心甚,既要工詩又怕窮。
其二
第一、二句人指出,即使是李白、杜甫這樣偉大的詩人,他們的詩篇也有歷史局限性。
第三、四句詩人呼喚創(chuàng)新意識,希望詩歌寫作要有時代精神和個性特點,大膽創(chuàng)新,反對演習守舊。
世人常常用這句詩來贊美人才輩出,或表示一代新人替換舊人,或新一代的崛起,就如滾滾長江,無法阻攔。
此反映了作者詩歌創(chuàng)作貴在創(chuàng)新的主張。他認為詩歌隨時代不斷發(fā)展,詩人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也應求新求變,并非只有古人的作品才是最好的,每個時代都有屬于自己的風格的詩人。寫出了后人繼承前人。本詩雖語言直白,但寓意深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騷數(shù)百年。”一句表達了文學創(chuàng)作隨著時代變化發(fā)展的主題思想與中心。
趙翼論詩提倡創(chuàng)新,反對機械模式。他通過對詩家李白、杜甫成就的回顧,以歷史發(fā)展的眼光來看,各個時代都有其標領(lǐng)風騷的人物,不必為古人是從。詩歌也應隨著時代不斷發(fā)展。
其三
這是一首作者表白自己的藝術(shù)主張的詩。指出文藝批評應提倡有獨到的見解,不可鸚鵡學舌,人云亦云。
作者一針見血地指出:評論詩詞的好壞優(yōu)劣,應當有自己的見解和主張哪個,而不能像文壇藝苑中的某些人一樣,心口雌黃。馬克思哲學認為,要做到獨具慧眼,深刻地認識、把握事物的本質(zhì),一是必須在實踐中占有大量的感性材料;而是必須善于對感性材料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實現(xiàn)由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的飛躍和發(fā)展。
前二句點出在紛紛的藝苑里各種說法魚龍混雜,這時 需要的是獨具慧眼,有自己的視角和觀點。當然這是相當不容易的,需要自己有深厚的學養(yǎng)和閱歷,成為“高人”。
后二句作一形象的比喻,用矮人看戲作比,矮人看戲時被前邊的人擋住目光,哪里能看到戲臺上的場景?戲散大家一起談起來時,只能是附和人家的說法。這就好比我們自己對“藝苑”的看法,如果自己學力淺薄,不能“獨具只眼”,那就只能“隨人說短長”了,這種鸚鵡學舌,拾人牙慧的行為作者是堅決反對的。
這首詩繼承以詩歌體裁論詩歌的傳統(tǒng),見解卓異,說理暢達。全詩看似佶手拈來、隨手而出,但卻具有極為精辟深刻的理論內(nèi)涵。李白、杜甫被稱為詩中仙圣,在唐代即受到推崇,如韓愈在仕由逝世時才3歲,后來他熟讀李杜詩篇,作有《調(diào)張籍》一詩,其中有“李杜文章在,光芒萬丈長”“伊我生其后,舉頸遙相望”等語,可謂敬佩得五體投地。而后世特別是明清兩代,對李杜的崇拜更是前所未有,并且普遍地認為詩自唐以來詩道不振,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有人還提出從《詩經(jīng)》以來每況愈下、自宋元以來無詩之論,這種看法在明清詩歌理論中占有主導地位。
詩人開篇即總論概述了這一普遍現(xiàn)象,以李杜為代表指出了他們的詩作固然光耀千秋,流傳萬古,其崇高地位與普及程度已是臉炙人家傳戶誦。接下來卻陡然轉(zhuǎn)筆,尖銳地指出了這種情況帶來的另外的弊端:熟極而流,不僅令人覺得從內(nèi)容到形式都沒有新意,而且還隱隱含有這一現(xiàn)象在某一程度上阻礙了后世詩人的創(chuàng)新之意,其見解之深刻,筆觸之辛辣,思慮之周到,足以發(fā)人深省。前兩句并非真足在貶低李杜,而是為下文略作鋪墊而已,以下即轉(zhuǎn)入主題的抒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