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帶惹香,猶系別時(shí)紅豆。淚痕新,金縷舊,斷離腸。
一雙嬌燕語雕梁,還是去年時(shí)節(jié)。綠楊濃,芳草歇,柳花狂。
這首詞寫女子的相思離別之情,是一首傷春懷人之詞,寫得清新可喜,文意流暢。
上片直吐衷腸。首二句寫睹物思人,別后余香猶在,紅豆長系,以表不忘?!傲_帶惹香,猶系別時(shí)紅豆?!绷_帶引來芳香,還系著相別時(shí)所贈的紅豆。羅帶和紅豆都是象征愛情的信物,這里暗示著一對戀人的離別和相思,寫得直截了當(dāng)而又含蓄有味。末三句寫相思之情,“淚痕新”寫別情深切,“金縷舊”寫別時(shí)長久,“斷離腸”寫相思痛苦。淚痕日日流,所以“新”;金縷花飾已無心收拾,所以“舊”;離別之情痛苦,所以斷。這一“新”一“舊”,又暗示離別之久,相憶之深,再加上“斷離腸”三字,更有分量。
此詞一反先寫景后抒情的通例,上片可以說是直賦別情,下片卻轉(zhuǎn)入景語,寫眼前景,以景托情。“一雙嬌燕語雕梁,還是去年時(shí)節(jié)”,既是對往年此時(shí)兩情融洽的懷戀,又是眼前景色的實(shí)錄,暗喻著自己的孤寂;猶言雙燕呢喃依舊,而人卻天各一方。“還是”二字,影射著物是人非之意。于是引起詞中人更深的回憶:“綠陰濃,芳草歇,柳花狂?!边@是一派暮春的景象,其中的情緒似乎更加迷茫了。盡管這里不直接賦寫離別之事,而將別恨寄寓在這“草歇花狂”中,由景物興發(fā)的憶別情味很濃,達(dá)到言雖盡而意無窮的效果。
此詞具有詞旨哀怨,色澤朦朧,語言精妙,意境深沉的特點(diǎn)。“綠陰濃,芳草歇,柳花狂”,是含有復(fù)雜情事的景語,用在全詞的結(jié)尾,尤覺雋永。